第55章(3 / 5)
「将军未免太小看我们了吧!」一副将哈哈大笑,兴奋的热血在身体裏沸腾,满营几乎疯狂的激情————拼了!
这是赌博,可是,战场的巅峰意义,就是赌博!
满山喧嚣,天兰————也就是画兰,对周围兴奋的激昂士兵们视若无睹,只是默默的接过身边士卒递过来的一根去了箭头的长枪。这与其说是长枪,不如说只是一根棍子罢了,他盘膝坐下看着天边的流云,然后微微一笑,从怀裏掏出一支早已打磨好的尖锐铁镞,安在了长枪的顶端。
如此,这假枪就是一柄真的长枪了,一柄可以致人于死地的长枪。
南枪北剑,北剑指的是雷宇晨,南枪则指的是他,孟天兰。
孟天兰,这个名字嚼在嘴裏,实在陌生。当初立于南楚海疆,宁折不屈的少年将军,似乎是上辈子的事情。
他看着山下,看向遥遥的南方。
世族军的总攻开始。
这一战雷宇晨虽说胸有成竹,一样也感到艰苦。不过这样的艰苦也是他需要的,马上就要北伐,如果总是让将士们们感到轻轻鬆鬆就能胜利,那么大猎的意义就不存在了。
战争总是艰苦卓绝的,大部分的战役都会枯燥而血腥,他需要提前将军士们的状态调整到巅峰。
世族军的统帅虽然不怎么地,然而慕容云烈还算有两下子,最主要的是,世族军的兵是从北伐军中分出去的,战斗力不可谓不强。
雷宇晨极为谨慎,一排堆满石头的大车横过山腰,头尾相接地连成了一排短短的营墙,把上山的道路堵了个严严实实。车前手臂粗的鹿砦纵横交错,大车朝外的一面上竖起了一排一人高的挡板,就是拼着箭雨跳过壕沟鹿砦、冲到大车前面,也只有徒手爬过挡板才能砍人。
即使这样,他还是被密密如同潮水一般涌上来的世族军压得喘不过气来,人数的差距赤裸裸放在那裏,不容忽视。每一次指挥,每一次思考和计算都似乎要将骨头熬干。
羽箭掠过耳畔,有被箭端白粉打中的士兵立刻就被当做死人,自己下场。对方人数在减少,可己方人数也在减少,而以雷宇晨这边的形势来讲,他明显更加禁不起任何损耗。
雷宇晨明显的感觉到士兵们兴奋中夹杂着煎熬,干脆不要护军,自己一手剑一手盾,站在最前方指挥战斗,从战场的一端不断的跑到另一端,弥补任何他能看到的漏洞。主将必须保持极为镇定冷静的状态,否则手下的将士会立刻被巨大的心理压力搞垮。
八个时辰不眠不休,利用这样简易的防线抵挡住十倍于自己的敌人车轮战进攻,士兵们身体的力量在迅速消耗!
雷宇晨的战线长,他的人少,所以防线很薄,然而即使如此,世族军们这裏也感到痛苦不堪。
雷宇晨的战线虽然薄,但是弹性十足,就那么薄薄的一堵人墙,却怎么也突破不了,怎么冲也冲不散,世族军就仿佛在泥沼中行走,脚步下都是粘滞的胶水。
终于这个时候,有人指着石山脚下营地冉冉的青烟惊叫,「糟了,兵器!」
世族们的兵器堆在营地裏,外派的五支羽林骑兵一刻都没有耽误,绕到了山脚就立刻立即防火烧羽箭和兵器。
山脚下的世族军人数极少,根本顶不住羽林骑兵的攻击!如果慕容云烈不派人回去援救,那么世族们的刀枪和羽箭就会被烧光,只能用手裏现有的这点存货打!
慕容云烈眯起眼睛……怎么办?是回去救兵器,还是继续围攻雷宇晨?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雷宇晨薄薄的战线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崩溃,所有白色猎物都被圈在石山顶,只要衝破他的防线,世族们就赢了!
如果回去救兵器,雷宇晨就获得大大喘息的机会。可是如果不救兵器,那一旦被雷宇晨坚持到世族手裏的羽箭耗光,再和週边的羽林骑兵来个前后夹击,世族就会输的一派涂地!
慕容云烈首次在一场大猎中体会到了战争的残酷,无论怎么选择都让人浑身发抖,无从下手,不知道哪个方向才是正确的。
火烧兵器仿佛一剂强心针,打的雷宇晨这边精神一震,同时世族军的攻击也更加疯狂。
「不救了!」慕容云烈终于将脚一跺,「雷宇晨的防线已经撑不住了,继续攻,落日前必须攻下来!务必在箭射光前衝破雷宇晨的防线!」
黑压压的兵潮水一样猛扑上来,薄薄的防线就像在潮水衝击下吱吱呀呀的脆弱船板,战况激烈到了连皇帝都特意前来观战的地步。
天边已经抹上了淡淡的夕阳烟霞。
「雷宇晨赢定了。」沉络抱着双臂,笑吟吟慵懒侧头,枕在身畔苏倾容的肩上,漆黑长髮顺着青色的软化纹理滑下,夕阳的微微薄红抹在白玉一般的肌肤上,目光流动中忽然就带上了锋锐凛冽的傲慢味道。
「以正合,以奇胜。用雷宇晨攻打南楚的东南海疆,最合适不过。」苏倾容唇角微微挑,笑容如同云光雨破,弯曲手臂任凭美艳的皇帝陛下枕的舒服。
苏倾容伸出了一根指头,指尖微微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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