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伏龙(坏男人彻底暴露,慎入)(3 / 4)
什么,从案上取了些糖渍的蜜枣往里放去,待调好滋味,这才递到成璧手中。赵元韫并不贪嘴,也就是成璧来了府上后才总叫各处预备着。这是平日里常吃的金丝枣,糖浆如琥珀晶莹,往日情浓之时曾在他二人唇间辗转,到如今仍甜美如旧,在酒液之中浮浮沉沉。他抬手轻轻舐去指尖蜜液。“乖尔玉,你会喝了它的,对么?”赵元韫似有些留恋,惆怅着眉目不愿瞧她,眸色比蜜酒更加稠厚醇美。待牵着她的手腕叹惋多时,这才满含着爱怜轻轻道:“本王记着你爱甜,又多放了些蜜糖,尔玉别怕,不会很疼的。”成璧唇边一凉,是他已握住那酒杯凑了上来。那人的指尖似正在微微颤抖,不知可是她的错觉。“皇叔等等!”成璧垂下眼眸,在生死关头爆发出一阵灵光,忽地凄切道:“尔玉已服侍皇叔许久,却还未与皇叔结发成礼,此为毕生之憾。如今皇叔要杀尔玉,尔玉自知罪过,不会求饶,只求皇叔满足尔玉这个心愿,真做一回尔玉的夫君吧!”赵元韫大掌微松,轻道了声好。他将成璧拥入怀中,理顺了她的乌发,又轻吻上她的发顶。“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成璧伏在他膝上,颤声泣道:“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皇叔爱重,终是尔玉辜负了……”玉骨梳,一梳梳尽万种情丝。昔为飞流瀑,今为千千结。赵元韫看着成璧各取了二人乌发一段,缠在一处挽了个结,轻叹道:“美人计不是每次都管用。你这条小命,去留与否,只在本王一念之间。”赵成璧见他放下酒杯,心知情已晓之,他的态度已软了大半,接下来便该动之以理了。她紧咬朱唇定了定神,随即面向赵元韫深深一拜。“皇叔乃伏龙隐贤,有改天换日之大威德,尔玉心向往之,愿为走卒,予皇叔鞍前马后,奔走效劳!”“哦?”赵元韫来了些兴趣,轻笑道:“说说看,你能为本王做些什么。”“皇叔乃宗室亲眷,有心代劳国事也属寻常,这天下本就是有德有能者居之,窃国者侯,自古如是。然,前朝言官笔杆锋锐,若皇叔执意举事,虽必定能得功成业就,却难免要落了天下人的口实……将来史书工笔如何攻讦,尔玉实在忧心!”“嗯,说的有理。”“故而……”成璧压着脖颈不敢稍抬,勉力止住颤抖沉声道:“尔玉愿为皇叔解忧,以傀儡之身冲锋陷阵。当今圣上无男嗣承祠,且唯我一女尚未婚配,若我能得复尊位,再有皇叔辅弼除尽宗亲,必定继立为帝。待尔玉登基,则将奉皇叔为摄政王夫,尔后当以天下为谢,拱手让江山,侧殿为妃!尔玉不独爱犬马之躯,为皇叔姑且言之,万望我之夫主审慎思量!”她跪了许久,久到手心的汗液干了又湿,才听赵元韫道:“尔玉贤惠,夫主当慎思之。”临楼王倾尽毒酒,亲自上前扶起成璧,重又将她搂入怀中。他语声中总似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或许是因得此贤妾一解烦忧,又或许成璧之言其实早在他预料之中。再或许,在他心中,单那一声夫主,便比旁的一切算计更令他满意。“能与本王周旋许久的尔玉,果也不是纯良之辈。方才尔玉骂本王是毒蛇,但妇人之心,恐怕也不亚于此呢。”“尔玉与皇叔本是同类。天作之合,自当惜之爱之。”成璧苍白的脸颊终于染上酡红,隐下额间冷汗,娇笑着依进他的怀抱。深夜。赵诞老眼微睁,喉咙滚动两下,嘶哑道:“水来……”有人缓缓执杯走近,扶起他上半截身子,使他得以斜靠在引枕上,“父亲请用茶。”赵诞两眼一凝,眸中猛然爆发出鹰隼似的冷光,哼笑一声,“思韫来了。”“是,儿子来伺候父亲。”“你是打算伺候一晚,还是打算趁今夜月色甚好,将为父直接伺候进地府呢?”赵元韫手上不动,待服侍赵诞饮下半杯清茶后,才淡笑道:“自是后者。”赵诞了然地点了点头,“我说也是,差不多到时候了。那小丫头还算有点城府,是怎么糊弄得你歇了心思?从前那高氏眼瞧着果敢勇毅,到了还不如这金丝雀能担住事,为父偶尔也看错一回。哈哈……”他笑得直咳嗽,末了才舔舔唇,低叹道:“老了,老了,到底不如吾儿心明眼亮。”“高氏是父亲为儿子选的人,赵成璧却是儿子为自己选的人,两者自是不同的。”赵元韫坐在他榻前,神情温和,像极了画卷中的百善孝子。“上回是《南岳遗策》,这回又弄了本《北翟遗策》,对高氏用过一次的招数反复再用,可就不伶俐了。”赵诞闭着眼睛嘿嘿直笑,“你若有心去找,还有东西两本呢。为父知你狡兔三窟,原是不在那处用心,书里也不过是些旧闻轶事,与现今景况早不相干,伤不得你半根毫毛。”“父亲既然知晓,又为何要来打乱我布置的节奏呢?儿子生来最不喜养宠时有人横插一脚,即便那个人是父亲你,也不例外。”“混账东西,哪里学得这些歪门邪道?咱们家的祖宗门楣都被你这臭小子败光了!”赵诞抓紧了茶杯用力往他身上一砸,神情却反倒有些异样的兴奋,“赵成璧……嗯,也算是条出路,看来吾儿是想好了。”赵元韫微微弯唇,“这便不劳父亲费心了。”“养儿二十余年,cao心惯了,收不住的。但为父也得点你两句,那丫头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心气儿高着呢。你走这条路,未免蜿蜒曲折,受人制约,端看那赵成璧日后如何做了。熬鹰者皆自负,你也要小心哪日被雏鹰啄了眼睛!”赵元韫随意点了点头,行至多宝阁前,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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