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 / 2)
☆、 韦尔霍文斯基(二十六)
「老大,要不然……要不然咱们就算了吧?」
郎乔忽然出声,几个人一起回头看向她。
郎乔客串温情警花的时候总是演技浮夸,瞪眼恐吓别人倒很有一套,打架斗殴从来不怂,好像除了饥饿和香菜,她对任何事都无所畏惧。「算了」这个词,似乎就没有被收录进她的字典里过。
「王潇不愿意露面,那就随便她吧,」郎乔顿了顿,又接着说,「咱们现在的重点不还是在冯斌那案子上吗?也不是没有别的思路——毕竟夏晓楠交代了她手机里的追踪器是为魏文川装的,如果那个魏文川真的和卢国盛有关,那这事也不可能是他一个人策划的,再坏,他也是个学生,还得上学、还得住校,他不可能那么神通广大,我看不如重点调查一下他的家长吧?」
「你这思路有道理,」陶然皱起眉,「可是命案是案,其他的也是刑事案件,咱们总不能查个案子也讲究主次吧?我记得刑法里可没有『抓大放小』原则。」
郎乔张了张嘴,随即又把话嚥回去了。
骆闻舟:「怎么了?」
「我知道遇上事咱们得查,可是……」 郎乔犹犹豫豫地顿了一下,「别说是个孩子,就算是大人,遇到这种事也未必敢让人知道,她也够惨了,总觉得这样还去逼她,有点……有点不忍心。」
因为受害人好像永远都是有过错的,永远都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
只要一个胆大的强/奸犯上前给她标註了一条「柔弱可欺」,成千上万个强/奸犯立刻跟着蠢蠢欲动,纵然不敢付诸实际行动,精神上也要蜂拥而上,扒光她的衣服,再踏上一万隻脚。
骆闻舟正想说什么,被身后一个很没有颜色的声音打断了:「骆队。」
肖海洋同手同脚地走过来,手里紧紧地拿着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一声不吭地递来给骆闻舟。
骆闻舟看了他一眼,没伸手接:「干什么?」
「我写的检查。」肖海洋闷声说,「请求归队。」
陶然莫名其妙:「小肖没事写什么检查?」
肖海洋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小眼镜在人情世故方面迟钝得像一团惰性气体,一时没反应过来陶然为什么不知道。
骆闻舟三下五除二把牛皮纸袋打开,一目十行地扫过他的大作,别看肖海洋平时不爱跟人聊天,付诸笔端却十分了不得,简直是嘚啵起来没完,那玩意足有小一万字,全是手写的,是厚厚的一打稿纸。
骆闻舟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冷笑一声,把「万言书」拍回肖海洋胸口:「谁跟你说写份检查就让你归队的?过家家呢?哪凉快哪待着去。」
肖海洋像个手足无措的近视眼殭尸,浑身紧绷地站在原地,涨红了脸,还是一具刚煮熟的殭尸。
费渡摇摇头,绕过他,正准备去办公室里倒杯咖啡暖和暖和,这时,有人叫住了他:「这不是……费总?」
费渡的眉头倏地一皱,然而仅仅是回头的瞬间,他脸上就变出了一副逼真的惊喜:「嚯,魏总!」
骆闻舟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去,只见那是一个堪称清瘦的中年男子,打扮得衣冠楚楚,他两颊微陷,双目狭长,上眼皮长得很是异于常人——好似刀刻斧凿过,几乎没什么弧度,是一条锋利的横线,他那么一笑的时候,连目光也被那双特殊的眼皮压得沉沉的,彷佛刚饮过血的豺狼。
这就是传说中的魏展鸿了。
魏展鸿略带诧异地扫了费渡一眼:「这一大早的,费总怎么跑到公安局来了?」
费渡在一个十分重口味的学校里混文凭的事虽然没有大肆宣扬,但也没有刻意藏着掖着,稍微下点功夫打听就能查出来,这些纨裤子弟们一天到晚挥霍时间挥霍金钱,什么出圈的都玩,倒也不足为奇。
可是猎奇归猎奇,他搀和案子的事就不太方便让人知道了。
费渡心里有些遗憾——魏展鸿父子在,他就不能赖在市局不走了。
「送个人过来,」费渡说着,抬手把鬆鬆垮垮的领口一拢,压低了声音递给魏展鸿一个意味深长的暧昧眼神,「昨天晚上把人家惹得不高兴了,这不是表现好点赔罪么?」
魏展鸿干笑了一声,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几个刑警,感觉这些不要脸的纨袴们着实是色胆包天,什么人都敢招惹:「你们年轻人……」
「好处很多的。」费渡凑近他耳边,悄声说,「感觉就不一样,而且经常锻炼身材好,最重要的是……能一不小心能提前知道不少事。」
魏展鸿脸色微变,想起周峻茂出事后,第一时间做出反应的费氏,
费渡略微后退了半步,拇指从自己嘴唇上扫过,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轻佻微笑。
骆闻舟:「……」
他就静静地看着某个人怎么装。
费渡又好似很关心地问:「不过这大週末的,您怎么也跑到这来了?」
魏展鸿面露苦笑,伸手把身后的一个少年推过来,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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