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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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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骆闻舟一个人,他站在落地窗边,一抬头正看见悬在中天之上的猎户座。并列的三颗大星星勾勒出光芒璀璨的「猎户腰带」,缓缓地横陈在如洗的夜空之中。

骆闻舟原本拿出了烟盒,捏在手里看了看,不知想起什么,又给塞回到兜里,他推开窗户,藉着冬夜的寒风醒神。方才的隻言片语,让骆闻舟难以抑制地想念费渡,虽然分开的时间还不如出趟短差长,他却有点一辈子都没见过费渡了的错觉。

费渡刚出院的时候……那时候他们俩关係很微妙,费渡满口甜言蜜语,没一句实话,他一方面告诫自己不能操之过急,一方面又恨不能马上把人抓在手里。

骆闻舟记得费渡那时精神很差,好像随时随地都能靠在哪睡过去,连骆一锅都不怎么搭理,偶尔能看见他坐在阳台上发呆,一不吭声,就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时他心里都在想什么?

这时,有人在他身后突兀地出声:「费总说,所有的事都应该有个源头,那些看起来匪夷所思的人,往往也有匪夷所思的过去,追溯到那个源头,有些事能简单很多。」

骆闻舟一回头,看见陆嘉吊着胳膊溜跶过来,胳膊上的枪伤对他来说就好像擦破点油皮,毫无影响,陆嘉随手从付费的小冰箱里发出了一大盒坚果,开了盖递给骆闻舟:「你吃不吃?」

「……不吃,」骆闻舟看了看陆嘉手背上的小坑,「把八块腹肌吃没了,以后我拿什么施展美男计?」

陆嘉被骆闻舟人模狗样下的厚颜无耻吓得一哆嗦,连忙又开了一瓶可乐,给自己压惊。

「你在想什么?」陆嘉问,「想费总为什么能事先做这么多安排吗?」

「周峻茂和郑凯风为了谋夺周家家产,联手杀了周雅厚,十几年后,他们公司还没在国内扎稳脚跟,先找人撞死了绊脚石,一个是谋财害命,一个是买/凶/杀人,虽然看起来手法不太一样,但其实两起案子有相似之处——都是协作犯罪,都需要合谋共犯之间有某种程度的信任,都是伪装成意外的谋杀,」骆闻舟低声说,「周峻茂和郑凯风两个人会像『狗拉三摊屎』一样,每次都换人合作,把自己的把柄丢得满世界都是么?所以两起案子之间一定有某种程度上的关联,这是合理推测,他事先做了安排也不奇怪,只是比别人想到得稍微早些而已。」

陆嘉穿着短袖,就着窗外的寒风嘬冰可乐,寒暑不侵似的,他静静地看了骆闻舟一眼,没吭声。

骆闻舟顿了顿:「怎么,你怕我会觉得他心机太深,未卜先知得太可疑吗?」

陆嘉不置可否地一耸肩:「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我们这种……揣着秘密和创伤,跟别人隔着一层什么的人。」

「兄弟,」骆闻舟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老替有主的人这么操心,出去是很容易挨揍的。」

陆嘉「哈哈」一笑:「费总救过我的命,为了他,挨顿揍算什么?」

骆闻舟:「费渡对你们很好。」

陆嘉:「对你不好吗?」

「一般吧,就会嘴上哄人,在家从来不主动干活,支一支动一动、拨一拨才转一转,没事还老气我,」骆闻舟先是面无表情地矜持说,「很欠教育。」

陆嘉无言以对,一脸「狗男男天天显摆」的唾弃表情。

骆闻舟又绷不住笑了:「你刚说的『创伤』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他从来没提过,」陆嘉犹豫了一下,说,「就是一种感觉,那种不信任外人、朝不保夕的感觉。有时候你觉得离他很近,触手可及似的,他一抬眼看过来,忽然就又远了。」

骆闻舟一顿。

费渡一度模糊的记忆,停不下来的咳嗽,奇怪的应激反应,地下室前紧绷的身体……这是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可是那天费渡到底也什么都没说,又给他混过去了。

那一段曾经被他遗忘的记忆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这么长时间的软磨硬泡,骆闻舟觉得自己每天都忙着把费渡罩在身上的画皮往下撕,撕完一张又一张,跟俄罗斯套娃似的,直到这时,他终于觉得自己距离最后的核心只差薄如蝉翼的那么一层了——

这时,骆闻舟电话响了,他低头一看来电显示是「小武」,赶紧清扫了万千思绪,接起来。

「老大,」小武在那边压低声音说,「我们找到他们当做据点的仓库了,这些人警惕性很高,杨欣又认识我们,一直不敢靠太近,兄弟们都在这埋伏一天了,正好现在外面人少,准备马上实施逮捕。」

「嗯,」骆闻舟点点头,「小心。」

「除了杨欣,」还有一个人,小武用头颈夹着电话,手里举着望远镜,对骆闻舟说,「好像是你们说的那个朱凤,就是男人被精神病捅死的那个女的,傍晚七点左右,跟另一拨人来的。」

骆闻舟深深地皱起眉,想起费渡临走时匆忙对他说过的话——

画册计画归纳整理犯罪心理特征,没有必要把无行为能力人衝动杀人也列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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