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3)
里的衝动,抬手看了看表,「五分钟应该差不多了,你把温度计送去给护士大姐,让她……」
肋下隐痛的伤突然轻抚过一阵凉意,安悦没凑多近,微侧着头就能看见他鼓起的小脸。
「我只能给你吹一下……」安悦退回凌灏床边拉着他的手,「他也一定很难受……难受到生病,难受到我说对不起也没有用……」
「你说对不起他才会难受,他会认为你的心动摇过。」我只好继续夹着温度计,看着他们二人道:「悦悦,你有动摇吗?」
他咬着嘴唇没回答,随后看着我反问:「我怎么才能让他不难受……」
「容易,我就告诉他实情,是我一直在强迫你,然后再告诉你,我把你玩腻了,从此退出,会不会兄友弟恭我不知道,但肯定比现在好。」我问他,「你想让我这样吗?」
安悦摇头。
我问:「为什么?」
「我不知道……」说着,泪就下来了,安悦抬手赶快擦掉,又乖又惨地重復:「我真的不知道……」
「你把温度计给护士姐姐,她那边应该给凌灏配好药了,说不定我也要陪着打点滴,你去问问好吗?」我看了看度数,递给安悦,声音不自觉就放得温柔:「就算是个爱哭鬼也别在病床前掉金豆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哥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
他胡乱擦了两把脸,吸了吸鼻子道:「嗯……我马上去。」
等安悦离开后,我倚在床头位置看昏睡的凌灏,轻声说道:「十岁那年你发烧,好不容易趁机把你珍藏的漫画书带走都被你听到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把下册塞枕头里,可把我惦记坏了……」
「还有高一那年,叛逆的很,趁你发烧就臭嘚瑟,说从小贩那里买了四张碟,三张av里混了一张gv,结果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观摩就被病好的你全都掰折了。」
「所以这次哥你也能听到吧。」我低头勾起嘴角笑了笑:「虽然是我混蛋犯错,但你知道我这人对你的所有物一项都是典型的强盗思维,这次做得太过分,也很抱歉瞒着你……对不起了哥。」
「我们自小共享一切,可这一切为什么不能包含一个安悦呢?」
「从你把他带回家时,就已经注定了这一生,我们三个人就要纠缠着生活了,」
「但这次……我真的是心疼小傢伙儿了……」
说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捏着指骨道:「我让步,如果你能同意我陪在他身边,我可以答应你以后不再碰他。」
最后也没逃开打点滴的命运,我仰头看着紧挨的两瓶盐水,再次感嘆血缘成就了这一组难兄难弟。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走廊的灯昏暗下来,安悦坐在凌灏的床头时不时伸手摸对方的额头,随后再支着困倦的小脑袋小鸡啄米。
「小月亮。」
「嗯?」他直起身子看我,问:「想喝水了吗?」
「不是,你来。」
他站起身子捂着嘴打呵欠,揉着眼睛绕床尾走过来,「怎么了到底。」
「你躺这张床上睡,我来看着药量。」
「不行不行,你发着烧呢,还有伤,你睡。」
说着就又想往凌灏床边坐,我伸手攥住了他胳膊拉过来,没用多大劲儿,「我睡到下午才起床,就没困的感觉,打完针我直接按护士铃,用不到你。」
「一早还要麻烦你给我们哥俩买早餐呢,别任性,乖乖睡觉。」
见我神情严肃,他也不敢再拒绝,坐在床边把鞋脱下后躺在枕头上,不放心地强调:「我睡两个小时后,你一定要把我叫醒。」
房间静谧,怕吵到谁似的压着自己一腔清亮亮的音,我别开脸不敢再看他,应道:「好好好,你赶紧睡。」
许是困得迷糊,他咕哝了一个音节后就安静了下来,进入梦乡。
我面对着凌灏的床铺,伸手又将自己的伤处挨个按了一遍。
坐等到药水见底,我叫了护士大姐来拔针,她看了看侧躺的安悦轻声道:「跟你弟弟凑合着躺躺嘛,他人瘦。」
「嗯,困了就睡。」我起身活动活动,感觉药劲儿上来后浑身都松快了。
随着护士出病房,我去了趟卫生间,路过安全通道的步梯时,听见了里面飘出来的细微声音。
没忍住,走近轻轻推开半扇门,门后的楼梯间里,那种像是扼住喉骨的痛哭清晰传出来,探身向里看时竟还发现不是本层的。
「欸!小伙儿!」护士大姐招手叫我退回来,等我走到护士台后她蹙着眉惨淡解释:「哎,老婆难产去世啦……现在小孩儿还在icu里没出来……」她比了三个手指:「连着每晚都在楼梯间里哭一会儿。」
「听说原本也是顶好顶幸福的家庭,可惜了……在医院待得久,有时候把命看得比什么都重,有时候又看得比云都轻,总归人活一世,好日子在后头,但好日子也在倒数计时吶……」
再回到病房时,房间里黑得与夜融为一体,倚在门前适应了一会儿,我沿着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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