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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桶土卸下来放在葡萄架下,老旧的房子里已经飘出饭香。

在院子里洗了满手泥,她才进门。

客厅灯在今天早上烧掉,白线拖过一张凳子,把旧灯泡卸下来,又把新买的灯泡换上拧紧。

啪。

昏暗的空间赫然亮堂,地上的木屑小块被照亮,窗户前的桌子上放着各种各样的的雕刻打磨刀,已经成型的木偶歪垮的靠在一本书上。

小男孩的五官模子白线出门前已经刻磨好,只差上色描眉,和点眼。

奶奶从厨房里出来,老瘦粗糙的手像干枯的树枝,拿着一瓶酒,放在餐桌上:吃完饭后,把酒送到胖大娘家。

白线把凳子放回原位,将坏掉的灯泡丢到垃圾桶里,拿起矿泉水瓶装的酒就往外走。

身后传来奶奶苍老的提醒:记得收钱。

胖大娘家离得不远,走路五分钟,骑车不到一分钟。

幽暗的老城区路灯陈旧,小街道污水排放混乱,偶尔有老鼠从角落里钻出来横穿街道而过。

白线目光始终盯着前面,对乱窜的老鼠流浪猫罔若不见,停在一家门口堆放着废铜烂铁的老院子前。

敲了门,无人回应,又敲。

来了!谁呀!烦死了,游戏都输了!骂骂咧咧的声音渐近,木板门被用力哇啦一声拉开。

梁辉煌半敞着门,看到门口的白线,语气冲冲:你谁呀?

这是你家买的酒。白线说话轻飘飘,眉毛眼睛快要被刘海遮住,帽子投下的阴影笼罩她脸庞。

梁辉煌看不清白线的面貌,只觉得她人像黑夜阴测测的。

抓过那瓶酒,梁辉煌后退回去欲要关门,白线再次开口:还没给钱。

游戏机还没关掉,被敲门声分神而输掉上一局游戏的梁辉煌此刻无比烦躁,他急着回去翻盘:多少?

两百。

多少?梁辉煌掏钱的动作一顿,

十块钱!趁老子现在没空收拾你,快滚蛋!

轻飘飘的十块钱落到了地上的水坑,白线闻所未动,阴影下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梁辉煌:两百。

嘿!梁辉煌做着撸袖子的动作,跨出门槛,扬着手就要打白线:老子不给你一耳光都不能让你清醒了!

一道强光照过来,梁辉煌眯了眼,接着听到沉重的奔跑声,强光一晃一晃的靠进。

臭小子!你在干嘛!

是工地里工作的胖大娘回来,看到儿子怒色凶凶的要扬手打白线,她带着肥胖的身子奔跑过来,啪的一下巴掌拍在梁辉煌的肩膀上。

肩膀火辣辣,梁辉煌更加怒:妈!打我干嘛!是她狮子大开口抢钱呢!你看,就这点酒,要两百!两百块钱呀!能够我去网吧玩两个月了!

你就知道去玩!我和你爸累死累活的供你读书,你就知道去玩!好好学习你会死哈!

又气愤的多打梁辉煌几巴掌,胖大娘才转过身来给白线道歉:小妹子,我儿子就是吓唬吓唬人,不会真打的,你别怕啊。

白线脑袋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点头。

胖大娘在腰间把藏钱的袋子翻出来,又剥了一层塑料袋,才点着口水捻了两张一百给白线:小妹子,回去告诉你奶奶,下次酿酒,还给我们留一瓶。

白线拿了钱,淡淡应了声哦。

梁辉煌看着红彤彤的钱就那么没了,拉扯着胖大娘粗壮的胳膊,让她清醒点:妈!这可是你和爸一天的工钱!就那么瓶酒,把你当猪宰呢!

胖大娘捡起地上的十块钱,擦干净了污水,指着儿子骂:你懂什么!人家的酒就是好喝,酒厂里的求都求不来,两百块都算便宜了!人家是看多年邻居份上才留一瓶的!

梁辉煌还鼓着一肚怒气,胖大娘又骂:你今天该不会一天都在打游戏吧?你个死小子,暑假作业做完没有!

快了快了!梁辉煌不耐烦的走出去。

臭小子!去哪里!胖大娘喊:给我回来!

去阿维家,让他给我补习!

胖大娘怒吼的声音在寂夜里响彻天际:你一个倒数第一找倒数第二补习?忽悠老娘呢!给我回来!

梁辉煌罔若未闻,加快脚步跟上推着自行车离开的白线。

他才不相信老妈那翻说辞,相信那酒有多值得,不过是店铺里一斤五块钱的玩意,也就能骗骗没学历的父母。

他可不允许那个死丫头从他面前拿钱走,要是能抢回那两百块钱,不仅去网吧的钱有了,新出的游戏卡也能买回来。

背着书包的女孩慢悠悠的推着自行车,前面的路灯坏掉,她将走入黑暗,梁辉煌见此,扬起得逞的笑意。

疾步上前,梁辉煌伸手要去拉住她背的书包,兀地,书包拉链自己拉开,一张小人脸从里面探了出来,冲他做着吐舌的鬼脸。

啊!

梁辉煌吓得缩回手,腿一软倒在地上,手心发冷,连滚带爬的跑回家去。

什么鬼呀!

仍然是我很久以前放弃的文,放这里补结局,开头很慢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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