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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前雪 第22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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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说错话,庄灿看保镖的注意力基本上都被康可馨引了去,她立刻朝身后的灌木丛打了个手势,很快,一只肥嘟嘟的小花猫蹿了出来,别看它肥,蹿得倒快,像道影一样,很快就蹿进了另一边的灌木丛里。

“哎呀,那是花花!快帮我追啊!”康可馨指着灌木丛直跺脚,看保镖没动,又推了他一把,保镖反应过来,立刻冲了过去,趁这时,反方向的灌木丛里瞬间站起来一个人,康可馨狂打手势,庄灿分秒没耽误,拉着那个人就闪进了小楼。

“可馨最多也就再纠缠十多分钟了,我们要尽快。”庄灿压低声音,边走边说,她紧紧抓着靳朝安的手,楼道里黑漆漆的,有种暗无天日的感觉,看起来很是瘆人。

靳朝安的亲生母亲就被关在这里。

庄灿想到了洲省的精神病院,她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的手,从进来到现在,靳朝安一句话也没说,庄灿意识到他的不对劲,她扭过头,透过微弱的月光艰难辨认他脸上的表情,“怎么了?”

这时前面传来了之前那个保镖原路返回的脚步声,靳朝安一把圈住庄灿的腰,隐进了楼梯口的拐角处。

这里幽黑、狭窄,静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和心跳。

他们的胸腔紧紧贴在一起,庄灿想抬头,可下一秒,他的手便从她的腰挪到了头顶,将她的脸又按回了他胸膛。

她听到那声声贯穿着她灵魂和生命的心跳。

不知怎么,她想哭。

她想到当年,他宁愿舍弃母亲,舍弃千辛万苦追寻终于即将触手可及的答案,不惜一切代价带她逃离北城,只为换一个和她双宿双飞的梦。

后悔么?也不后悔,重来一次,她还是不会改变当时的决定,但这一次,她一定不会伤他这么深。

他震动的胸腔像蓄势待发的土壤,庄灿知道在那片温热的土壤下是一颗努力挣扎着即将破土的苗。

她也知道那代表什么。

保镖离开后,庄灿拉着靳朝安的手,沿着他刚刚的方向快速寻了过去。

在最尽头的那一间,她停下脚步,“我等你。”

靳朝安推开屋门,吱呦一声,像年老失修的留声机发出的噪音,坐在窗边的女人痴痴地回过头来,看到靳朝安的第一眼,她笑了。

她手里握着一把桃木梳,把目光从房门缓缓移开,移向了悬浮虚无的窗外。

她苍老,却不荒凉,她像一朵颓败的玫瑰,而不是一株风干的野草,庄灿想到第一次在照片里看到她的样子,那大概是在影楼里,她身上的束身旗袍便是她初次来到大都市而欣喜留下的纪念。

她起初的梦多渴望,后来现实便给了她多么沉痛而惨烈的一击。

这二十多年的窗前明月,时圆时缺,又是怎样伴她度过的?

她没有大哭大闹,没有歇斯底里,只是歪头在笑,边笑,边梳着枯黄的发尾。

其实庄灿有点意外,她并不像靳长丰说的那样疯疯癫癫,反而让庄灿觉得自己兜里的镇定剂是多余的。

庄灿看着靳朝安径直走到她面前,在她脚边,毫无征兆地跪了下去,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跪在地上良久,眼窝发红,眼里的血丝一点点地往中间聚拢,他一手垂在地上,肩膀轻轻地颤,嗓子哑得发不出声。

康可馨给庄灿发信息,说她要顶不住了,问她十分钟内能不能出来。

庄灿快走两步,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回去有的是时间。”说完,把一小?????瓶迷药塞入他手中。

她说我去门口等你。

一一靳朝安攥着手里的那瓶药,嘴唇张张合合,似乎说了什么,庄灿没有听清。

她看到他将手伸进上衣口袋,拿出了另一瓶药。

里面只有一粒红色的胶囊。

他握住女人的手,把那瓶药卷入了她布满皱眉的掌心。

木梳掉在地上,靳朝安捡起,却攥在了自己手里。

紧紧的。

“走。”他起身时身子微晃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庄灿匆忙跟前,又回头看了一眼,她彻底蒙了,“不带你妈妈离开吗?”

靳朝安一把抓住她的手,大步向前,没有回头。

脚步声渐渐远去。

彻底消失的那一刻,女人苍老的目光缓缓垂落在掌心那粒火红的毒药,泪水微笑着落了下来。

……

康可馨满头大汗,和保镖纠缠,每次都在保镖即将锁门的关键时刻力挽狂澜,绊住了他的动作,就在她马上就要扛不住的时候,终于从门缝里看到庄灿,她立刻把手背到身后打手势,第一次放出的是假花花,这次才把真花花放了出来,“是花花,真的是花花!快帮我追啊!”

趁着所有人一拥而上的时候,庄灿拉着靳朝安的手,飞速地从台阶上冲了下来。

回到车里,靳朝安闭着眼睛,脸色煞白,左手紧紧握成拳头。

月黑风高,吹得路边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庄灿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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