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5 / 11)
输了面子,却能承接北关、西山诸军的器械买卖,动辄以数万计。各军将领
们从国家拨下的经费中多所克扣,拿来买这些武器;如果不够,便在老百姓身上打主意,或
索性变卖国家配械,以筹措经费。输家纵使输了,裏子却殷实得紧,一点也不含糊。」
横疏影淡淡一笑。
「妾身是女子,没从过军,不通武事。只是兵凶战危,谁都希望自己的刀剑快利一些、
盔甲牢靠一些,才能平安近家,与妻儿团聚。这是人情之常,也不奇怪。」
岳宸风笑道:「青锋照擅制各式软硬奇刃,花巧甚繁,是以年年得胜,一面自国库取财,
一面在王公贵族之间炒作,大发利市;赤炼堂善于大量製造,又掌握邓江漕运,利于输出,
因此年年都输,来做各地驻军的生意。我家将军说了,这叫『窃食国禀,交相蟊贼。』天下
之恶,莫过于此。
「这其中,白日流影城最是无辜,既分不到好处,何苦为人作嫁?我家将军最是急公好
义,不忍见贵城为人唆摆,特别上了一道奏摺,得皇上许可,改变今年三府竞锋的规则,避
免这种交相蟊贼的弊端再次发生,故遣我来,说与二总管知晓。」
横疏影料不到慕容柔竟使出告御状的杀招,猝不及防,暗暗叫苦。雪白的俏脸上没敢洩
漏半分心思,唯恐再失先着,打点精神,沉着应对。
「慕容将军言重啦。却不知这新的竞锋规则,却是怎生比法?」
「首先,竞锋之会须由一公正的门派筹办,以杜绝营私舞弊。」岳宸风道。「今年的三府
竞锋,我家将军特别商请『天眼明鉴』南宫损南宫先生出面,于沉沙谷折戟台举行。以秋水
亭声名,相信三家均无后顾之忧,直可放手一搏,亦足以杜悠悠之众口。两尽其妙,岂不美
哉?」
南宫损铁面如霜,双掌交迭,拄着三尺仪剑,只微微点了点头。
横疏影心底一凉:「这斧底抽薪之计好狠!南宫损是你找的人,要如何摆弄,还不是照你
的意思?打着『天眼明鉴』的明招大旗,却来坑杀我们。」面上却是拍手欢叫,咯咯娇笑道:
「能得『兵圣』出面,自是一桩美事。如此甚好。」
岳宸风又道:「既是赌技竞锋,自不能套招混赖,私下干那利益分配的勾当。无奈三府竞
锋为青、赤两家把持日久,白日流影城又势单力孤,独木难撑大局。为解此弊,须引入新血,
才能杜绝交相蟊贼的恶习」抬起头来,目光一紧:「因此,今年镇东将军府将亲与大比,
是为『四府竞锋』!」
横疏影俏脸微变,咬着如软熟樱桃般的丰润唇珠,一句话也没说。
独坐在金阶上的独孤峰终于听出不对,身子前倾,皱眉道:「岳老师的意思,是镇东将军
府也要跳下来比一比,同我们争抢魁首的采头和位子?」
岳宸风朗声大笑,连连挥手:「世子言重了。我家将军的意思,是想让竞锋之会更公平,
也更活泼昂扬,一扫多年来的沉沉暮气,带来全新的气象。」
乌城山虎王祠的「八荒刀铭」威震东海,独孤峰素仰其名,一意结交,自岳宸风入城以
来,便带着他四处参观、请教刀法精奥等,表现得格外热络。但竞锋大会关係流影城的生计,
岂能任人插手?
他面色一沉,霍然起身,抬脚踏上莲墩,按膝俯视阶下。
「岳老师,打铁铸剑非是过家家,莫说青锋照、赤炼堂,便是白日流影城,也足足下了
三十年的苦功,才有今日的规模。我且说句不中听的:「镇东将军府纵有名剑宝器,未必三家
敌手;慕容柔既要下场比拼,可有输的打算?」
这话大大不敬,横疏影来不及拦阻,不禁蹙眉,迟凤钧更是面色丕变。南宫损低垂灰眉,
双手拄剑,似是低低「哼」了一声,严霜似的嶙瘦面上无甚表情,看不出是褒是贬。
谁知岳宸风并不生气,抚掌大笑。
「世子这话,真是痛快!大凡比试,有赢有输,哪有只许胜、不许败的道理?镇东将军
府既然参赛,自当奋力一搏,败了也没有怨言。特别请兵圣南宫先生为证,便是为了『公平』
二字,世子毋须多心。」
迟凤钧也为双方缓颊,道:「有南宫先生为公证,自然是如悬明镜了。」
南宫损冷道:「制水亭问,无有贵贱。世子若然见疑,亦可自携公证。」
独孤峰言为之塞,明知此事对流影城绝无好处,一时却不知如何辩驳,握着狮爪形状的
黄花梨扶手坐下,俊脸微青,面色半晌难复。厅中顿时陷入一片死寂,气氛尴尬;岳宸风似
早有准备,面带微笑,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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