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9)
盖尸臭一般,浓烈到几乎让人难以喘息的香气。
横疏影小巧白皙的额头轻抵着妆台,一方面是防止自己受不了这逼人的恐惧,不知何时
会失控回头,另一方面也为了支撑发抖的娇躯,顿了一顿,颤声开口。
「是是。指指剑奇宫有一门奇异的武学,名唤《夺舍大法》,可将自身的心智神
识,转移到另一人身上。琴魔临死之前,便以此术施于耿照之身。」
将从耿照处得来的消息,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细靡遗,毫无保留。
「按你之说,耿照等若是琴魔魏无音的再世之身,甚至继承了琴魔的武功见识,才得以
对付妖刀?」
「耿照非是奇宫嫡传,那《夺舍大法》仓促施展,似不完全。他平时并无琴魔的记忆,
几次面对妖刀,均在逼命的一瞬不意使出奇宫武技,才得侥倖逃生,我在云上楼曾见他与天
裂交手,确实如此。」
古木鸢冷冷一哼。
「所以,你认为他并不危险?」
「我我认为他相当危险。」横疏影环抱胸脯,儘量不让自己抖得太厉害。
「据我所知,耿照并未学过上乘武功,胡彦之宣称他是」刀皇传人「完全是一派胡言,
其目的乃为向独孤天威讨保此人,才随口编派,不足采信。但耿照对付天裂的身手,却连兵
圣南宫损都不得不承认,普天之下只有刀皇才能教出。《夺舍大法》虽不完全,绝非毫无效果;
对姑射来说,此人绝不能留。」
「你也知道,此人绝不能留?」
古木鸢哼的一声,声音平板依旧,斗室裏却如风云捲动,横疏影顿觉浑身气血一晃,满
眼黑掩至,几乎难以喘气。古木鸢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莫非纵虎归山,便是你杀人的法子?」
「他我不能在流影城」压力一松,横疏影附在梳粧檯上无助颤抖,美
背不住起伏,宛若垂死羊羔;喘息片刻,终于匀过一口气来,口唇边黏着几绺汗湿得鬓髮,
俏脸惨白,艰难开口:「云云上楼一战,消息传遍江湖,他若死于流影城,不唯独孤天威
要追究,只怕东南六大派、镇东将军府也不会善罢甘休,追根究底,对我等至为不利。耿照
的《夺舍大法》承接不全,不受刺激,也说不出个端倪,威胁性不如琴魔急迫。」
「我我放他下山,假他人之手杀之,耿照死的无声无息,决计不会牵连到流影城来,
灭口、守密两全其美,乃上上之策。」
古木鸢冷哼,「放下山去,你怎知必死?」
横疏影定了定神,想起耿照,心头一暖,益发宁定起来,低声道:「凡事必有变数,就算
亲自动手,也未必有十成十的把握。但依我的推测,这一路隻通往幽冥途,耿照若能逃出那
人的追杀,就算是您亲自下手,也未必收拾得了他。」
她小赌一把。
古木鸢在姑射之中,是不容反抗的权威,冷酷无情、生杀予夺,却非是一位自把自为、
妄自尊大的领袖。与其说他喜怒无常,不如说无关喜怒;他决定要杀得,必然是因为那人妨
碍了组织,不管是喜欢或憎恨,他都会很冷静的将之除去,不带一丝情绪,只求精准有效。
这种直如春秋秉笔一般、近乎铁面无私的性格,令他对阿谀奉承全然免疫,讨好他、哀
求他并不能改变什么,但小小的挑衅却可能激起古木鸢的兴趣。
「便是琴魔复生,真有心要杀,他就一定会死。」
「我只知那人的实力,未必在琴魔魏无音之下。」
古木鸢的声音毫无起伏,平板的像是枯竹曳地,风过林摇。
「这就是你安排胡彦志一路保护他的原因么?」
「不,那是我确保耿照一定会死的安排。」横疏影面色苍白,唇畔泛起一丝莫可名状的
笑意。那是九分的算计、一分的嚣狠,是赌徒临盅一掷,就连丝毫退路也不留得豁命决绝--
「带上胡彦志,正是他必死无疑的保证!」
篷车下的鬼头岭,离了盘肠山径,「咯搭、咯搭」转入一条笔直郊道,这路说窄不窄,最
狭处约容三四辆马车并举而行,路面是车马人步给走出来的,虽然不甚平整,却无碎石断树
拦路,比颠簸的山径要好得多;夹道遍植榆树,早春的花期未止,高大笔直的树冠上光秃秃
一片,枝丫如十指聚捧、争相朝天,颇有几分料峭萧索的味道。
举目除了榆林黄土,便是起伏低缓的丘陵;行出数裏,仍不见田舍,道上也无行旅骡马,
不知怎的,耿照却觉得地景十分眼熟,说不出的亲切,掀帘问道:
「老胡,我们要上哪儿去?」
「这条路一直往下走,下一个岔口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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