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7 / 9)
,怕得滑下泪来。
眼看耿照单膝跪地、面色胀紫,胡彦之当机立断,让少妇斜倚着凳上另一名僵坐的茶客,
双足连蹴,封了地下四人的穴道。正要飞身去救人,忽听少妇一声惊叫,原本坐在她身边、
似被迷药制住的那名茶客,陡然间动了起来,回臂将她攫入怀裏;胡彦之应变极快,回身一
掌拍去。
这掌轻飘飘的不带风声,茶客脖子一歪,右手扼着少妇粉嫩的脖颈,左手挥掌相迎。双
掌相接的瞬间,喀啦,一声,茶客的右臂骨应声折断,呆滞的面上一阵扭曲抽搐,忽如游园
梦惊、入世还阳,表情突地丰富了起来,一怔之后,倒地大声喊痛。
胡彦之将少妇拉过业,脚尖一踢茶客背心,踢得他晕死过去。
他心中一凛:奇怪!这人出手不像全无武功,掌法确是一流好手的架式,怎地内力如此
不济?将少妇安置于另一张桌畔,阴手将周围人等的穴道都点了。脑后〔啪〕!一声劲响,
胡彦之拔剑一格,飕飕飕的一阵,鞭索绕着剑身缠卷几匝,鞭梢忽朝胡彦之面上一昂,喷出
一股腥臭毒液。老鬍鬚松脱长剑,侧头避过,长剑被鞭索拖了回去,那奇异的鞭梢兀发出〔
屐屐屐屐〕的单调的声响,一边扭曲颤动,宛在活物。
鞭索的末端是一隻缠了鞣革的长柄,彷佛遍生鳞片。握着鞭柄的,正是原本缩在柜檯下
直打哆嗦的茶肆伙计。
伙计一揭鞭子,从响尾鞭梢下取下长剑,青白的面孔原来不是出于害怕,而是天生如此。
长长鞭索如水一般流下、像蛇一样盘起,环着身周籁籁抖成了偌的圈子。胡彦之只看了鞭子
一眼,便知这茶肆裏所有东西,都在那条鳞皮响尾蔡的攻击范围之内,无论躲到那一处都难
以倖免。
而鞭索不比刀剑,在技艺精纯的人手裏,鞭梢轻轻一扫,便能带下一块新鲜的皮肉,瞄
准人身如咽喉、软骨、腰肾等柔软处,轻则筋摧肢残,重则杀人取命。
他见识过天门鞭索一脉的能为,对长鞭的威力知之甚深。安排这样一个人埋伏在此,终
于让胡彦之能稍稍正视这场逼杀。
在少妇与小耿之间,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然而只消一动,毒蛇般的响尾鞭稍所点,
可能是他的双眼、可能是少妇的咽喉,抑或小耿的后腰命门。这赌注稍微大了些,至少超过
眼下所能负荷。
他将手脚放软,四肢百骸松到了极处,强摄起焦急之心,面露微笑。〔所谓真人不露相,
搞了半天,总算等到正主儿啦。〕他把全身的灵活者集中到面上,除了夸张的表情,四肢五
体就像半截枯木,静得毫无生机。这为使对方的杀气失去目标。在这种情况下出手,对方形
同把先机交到他的手上。
〔伙计〕淡淡一笑,青白的脸上波纹不惊,既非惊异,也无欣喜,同样是一片死寂。
〔胡大爷客气。我定是犯了什么错,否则方才那一鞭,原该取了胡大爷的性命。〕口气
自尊自大,神态却无懈可击。他想让我觉得他是个忘形之人-胡彦之暗叹一口气,在对手的
秤盘上添了一枚砝码。
〔银锭。〕他笑得一派轻鬆:〔我以落羽分霄天元掌〕的掌劲,将银锭打入台中,岂是一
名乡下茶肆的伙计能徒手撬出?可惜阁下稍一不察,居然在这种小地方露了陷,要不方才那
一鞭,又或是那鞭稍之毒,我可能真的躲不过。〕那人想了一想,还是摇头。
〔这就没法儿了,要杀胡大爷,我真需要那枚银锭。〕胡彦之脸色一微变,强笑道:〔
是么?就算你练有守风散息的奇功,可以从外物受的形貌、变化、以及残留的真气,准确测
出施力者的根基修为、内息特性、甚至是外人所不知的运劲法门,难道--我就不能诓骗你
吗?〕那人淡淡一笑,面如霜映。
〔除非胡大爷只出一成功力,如此守风散息难免误着。〕胡彦之额沁豆大汗珠。身后不
远处,耿照气息将尽,仍扳不开虬须大汉的手掌,喉间迸出痛苦呜咽。胡彦之并未回头,额
汗却更加明显;趁他偶一失神,伙计单臂一抖,环绕周身盘成数匝的鞭索飕然飙出,如风似
电!
本能地一跃而起,锐利的鞭风掠过身侧,爆出一蓬碎布白花!
他惨叫跌落,抱着左腿连滚几圈,从靴筒外扯落一条被打烂的厚革绑腿,衣裢之下渗出
鲜血。鞭稍只不过轻殷过腿侧,却把皮绑腿 、靴 筒、裤管等一併打烂,更打得他皮开肉
绽,重伤了左小腿。
长鞭宛若神龙,凄历的破风声临空矫矫,盘绕着扫向后进,鞭梢扫过虬须大汉手肘,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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