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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5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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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弟子东郭御柳持剑返回岭上,经过押粮队据守的工事时甩手一掷,一点金光没入土石缝间,随即一声惨叫,血泊自石垒下无声漫出。

章成悲愤而起,嘶吼道:「贼厮鸟,放箭杀俺弟兄!」

飕飕飕连出三箭。土垒前方人墙层楫,毋须瞄准,三人应声倒地,俱是背后中箭。

「章……住手!」

罗烨双目圆眢,已然阻之不及,原本缓慢退散的流民顿时炸了锅,哭叫、怒吼、痛骂……混作一团,位于人墙前列的罗烨首当其衝,数十人咆哮涌上,要将他撕成碎片!

罗烨连摔带投、膝顶肘撞,却挡不住疯狂收拢的人团,转瞬间便无退路;为守住圈子不让突破,拳脚上再不能留力,骨碎惨嚎之声此起彼落,益发激起流民狂气,前仆后樾而来。

另一厢章成又射倒几人,发狂的流民却像蚂蚁般涌上土垒,押粮队的弟兄拔刀砍倒了几波,终究被人流推倒,工事内惨叫声不绝于耳,也不知死的是哪边的人,鲜血不住自底下汩汩如潮,堪称是人间炼狱。

巡检营失了指挥,贺新身为队副,众人只能望着他。罗头儿的身影俺没在黑压压的暴民间再看不见,贺新把心一横,掖着枪尖长桿,大喊:「弟兄们!准备衝锋,把罗头儿救出来!」

铁骑队众被喊回了神,散成一列。忽听一声虎吼:「且慢!」

吼声震地而来,宛若土龙翻身,头一个「且」字尚在半里外,「慢」字脱口而出时,轰响已自脚下呼啸而过!震得众人气血一晃,几乎滚下马鞍;骏马前脚跪地,片刻才摇头晃脑挣起。

来人衝进流民堆里,所经处人群四散瘫倒,宛若刈草,软绵绵倒地的人连声音都没发出一点,也不见流血折臂之类,就只是倒地微微抽搐,再也动弹不得。罗烨正闷着头挥拳蹬腿,脑袋缩在肩臂之间,已不知全身上下受了多少伤,连疼痛也都麻木,只凭着不屈的意志苦苦支撑,蓦地週身压力一空,眼前忽亮,见身畔流民倒了一地,一人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没事,辛苦你啦。」

罗烨摇了摇脑袋回过神,失声叫道:「典卫大人!」

来的正是耿照。

他驱马一路狂奔,跑得马儿口吐白沫折腿扑倒,索性施展轻功继续赶路,总算在紧要关头赶到枫盆岭。为防铁骑队衝锋杀人,使情况更加不可收拾,他提运十成功力一吼,吼得人马俱酥,及时阻止了一场血劫。

流民人数众多,点穴什么的根本来不及,耿照灵机一动,直接运起碧火神功,抓到人就是一震;涌上来的人多了,照面运劲一吼,这些央土百姓身无武功,哪里挡得住碧火功之威?个个被震得头晕眼花,仆地抽搐。

耿照解了罗烨之围,一拍他肩膊,内劲透体而过。

「怎么?有没受伤?」

罗烨精神大振,提劲运转一周,通体舒泰,不觉心惊:「好……好厉害的修为!世上真有这样的功夫?」

望着耿照的神情不由多了几分敬意,低道:「没事。误了大人的差使,请大人降责。」

耿照随手撂倒几人,摇头道:「如非是你,死伤更惨。你做得够好啦。」

回头一望:「快去收拾下队伍,莫让他们对百姓出手。」

罗烨对耿照的武功甚是服气,点头:「大人请小心。村中有人挟持长老,煽动流民,才成这般局面。」

耿照笑道:「我理会得。」

言谈间双足不动,手臂却无片刻停歇,竟无人能欺入一臂之内,彷佛变戏法似的,但凡被那双手掌碰着,没有人不倒地的。

人对未知之物最为恐惧。前进之势一旦受阻,疯狂的流民忽然清醒,开始害怕起这少年的怪异能力来,悄悄放慢了脚步,甚至往两旁散开,免得被推挤到了少年身前。

耿照自己也觉奇异。

浑厚的内家真气固然好用,各门各派的武技里却决计没有这般用法。原因无它,盖因普天之下,没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内力。时时刻刻于手掌中布满内家真力,以触碰的方式震倒对手,简直就跟焚琴煮水、杀鹤取食没两样;瑶琴固能劈作柴烧,羽鹤也可以权充鸡鸭宰食,但以琴鹤之昂贵珍稀,既不能长久,又何须如此浪费?

而他之所以这样做,正因此刻在他体内,内力彷佛怎么用也用不完。自耿照修习碧火神功以来,从没发生过如此怪异的情况。

由绿柳村回来之后,尝过云雨之乐的弦子不住向他需索,并且由于她天生的曼妙体质所致,每回与她交媾,耿照总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即洩身,初解人事的小妖精犹未餍足,又执拗地继续求欢……

如此淫靡而频繁的耗损,理当大伤元气,耿照却一点都不觉得被掏空了身子,每回完事总觉精神奕奕,似乎弦子的元阴较身为红岛正统纯血的宝宝锦儿更为滋补,毋须运功转化,便能裨益其身。

与浑身上下彷佛将满溢出来的充沛精力并存的,还有异常嗜睡的怪现象。耿照从小到大都不爱睡觉,除了幼时有头痛痼疾、睡醒后特别难当之外,体力极强的耿照并不需要过多的睡眠。但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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