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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8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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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欢悦的神情,似乎对被打断一事十分介怀,面色极不好看。忽听一把清脆飒爽的喉音道:「圣上固然心怀慈悲,可惜有人阳奉阴违,在掩面下尽做些陷民于死的勾当,有伤皇上圣明,不合大乘的教化。」

开口的竟是一头红髮的孤竹国伏象公主。

任宜紫见她雪膺花颜、宽肩长身,金缕衣甲掩不住盛乳蜂腰的诱人身段,心中不无妒意,轻啐道:「呸!臭花娘,出来抢什么风头?轮得到你说话!」

任逐流却比她清楚南陵版图的势力划分,孤竹国于王位继承一事上,尚须身为宗主的朝廷大力支持,不可能在这当口与镇南将军反脸,暗忖道:「莫非这也是蒲胖子的暗椿?」

果然蒲宝嘻嘻一笑,立刻接口:「喔?难道公主一路北来,见得什么有伤教化的勾当?」

伏象公主瞧也不瞧他一眼,冷笑道:「我一路北来,见东海处处难民,相扶于道旁,或行或卧,难辨生死。适才果天大和尚说我小乘『独善其身』,但在南陵见有疾患饥馑,虽孺子亦知掬水相就,东海大乘泱泱,何以无视?我十分不解。」

她身姿挺拔,娇媚、英武兼而有之,此番说词直是掷地有声,现场却再度陷入一片静默。谁都知道这话是衝着谁。

蒲宝笑道:「公主这个说法,可有点不大正确。我也听人说东海流民为患,每天都要死很多人,求教于慕容将军,将军却斥之无稽。既然慕容将军都这么说了,显然是没这个事的;公主古道热肠,兴许是受有心人挑拨,误会了将军。」

任逐流在凤台上都差点帮他敲起小鼓来,心想:「他妈的说得比唱得好听!这一大套不是你写的本儿,爷爷改姓蒲!」

却见那伏象公主冷笑道:「有没有难民,可不是你我说了算。只消问一问……咦?」

突然一声惊呼,上身突出望台,整个人似要翻过雕栏,那双浑圆巨硕、连衣甲都箍束不住的傲人乳瓜坠得沉甸甸的,轻晃颤弹,可见其酥绵,对面看台的人眼都直了。

伏象公主却没等众人回神,又发一声喊,缚身衝下台去,连对好的輋词都来不及说完。任逐流一头雾水,身畔任宜紫蹙眉道:「叔叔,她方才鬼吼鬼叫什么?人家没听清。」

任逐流心想:「你这话没点儿实在,明明最后一声喊得惊喜交迸,说不出的有女人味。适才不冷不热的口气,简直是个男人婆,浪费了这等尤物身段。」

懒得同她缚夹,随口道:「我听着像是『小和尚』什么的。奶奶的,阿闾山上什么没有,小和尚比笋子还多!值得大惊小怪么?」

蒲宝见她旋风般跑下望台,挤进台边围观的人群里,差点咬了舌头,没奈何,赶紧接了她没说完的下半段,自顾自道:「呃……公主的意思是有无难民,我们外地人也说不准,须问本地人是吧?这个……很是有理,很是有理!」

任逐流腹中暗笑:「你是从她哪句话里听出了这许多?」

却听蒲宝提高声音叫道:「萧老台丞!据说您老人家在白城山下收容了许多难民,舍棉衣陈米,镇东将军却履履刁难,是也不是?」

众人目光都聚集到了萧谏纸身上。

谈剑笏坐在老长官身畔,听老台丞忽被点名,不由一惊,心想:「这事能做却不能说。人皆曰慕容将军眼底难容颗粒,真要刁难,别说舍什么棉衣陈米,白城山下怕连人都不见;说是『刁难』,怕也是太过了。」

低声道:「台丞,不如让我来罢。推说不知便是,莫惹麻烦。」

谁知萧谏纸伸手一拦,正色道:「不用。又不是做坏事,不用遮遮掩掩的。」

身子不动,抱拳朗道:「诸位,老朽瘫瘫不便,不能起身行礼,尚请见谅。」

回顾蒲宝道:「将军若问有没有难民,白城山下是有的,我尽力收容,亦属事实。至于慕容将军,我俩于公于私,都不曾讨论过这一件事,『刁难』云云,恐是子虚。」

蒲齐露出恍然之色。「原来如此。萧老台丞望重士林,言行均为天下表,慧眼洞见,实为我辈马首观瞻。」

「将军言重。」

「依老台丞之见,慕容将军知不知道这事?」

萧谏纸轻哼一声,似觉无聊,片刻才肃然道:「慕容将军就在此间,将军何不问他?」

蒲宝陪笑道:「很是很是,我也只是一时无聊,料想以慕容将军之干练精明,该没有不知的道理。」

众人本以为他转头要诘问慕容柔,不料蒲宝肥胖的身躯微向前倾,却对着下层望台。「青锋照邵家主,本镇听说你在央土东海交界弄了个什么安乐?,收容满坑满谷的难民。慕容将军不理会你屡次陈情,欲驱逐难民出东海,是也不是?」

邵咸尊起身朝凤台行礼,又向众人抱了个四方揖,转身道:「草民设置安乐?,旨在收容央土难民,为朝廷、为家国社稷尽一份棉薄之力。慕容将军日理万机,草民人微言轻,无法面见将军、递交陈情书信,亦是常情,望将军明监。」

蒲宝这才发现在「流民安置」一事上,慕容柔远比他原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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