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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8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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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都不会改变。」

邵咸尊唰唰唰三剑,径取他头胸腹三处要害,不唯快绝,鞘上更是唾嚷有声,剑劲凌厉,惹得场边一阵惊呼,连芊芊都变了脸色。

「五万流民终将滞于东海,将军或赈或不赈,朝廷或赈或不赈。佛子接任宣政院总制,官居一品,成为本朝首位僧官,手握大权,呼风唤雨;慕容将军依旧做他的东海一镇,既不会叛变,朝廷也拔不掉他,一切都和原来一样。唯一增加的,只有百姓的死伤。」

此说与耿照的预期大相径庭,他听得一怔,「藏锋」却未稍滞,刀鞘圈转,一连接过三剑,回臂斩向邵咸尊的脖颈!「主之说,恕在下不能明白!」

邵咸尊叹了口气。

「将军与佛子都是狡智之人,他们手里掌握的人命,以数十、甚至数百万计,你以为他们是一言九鼎,其实只要情况于己不利,他们随时都能出尔反尔。你嬴了或输了,将军、佛子若要反口,谁人能制?」

耿照差点被剑鞘刺倒,挥刀格开,急道:「众目睽睽之下,将军与佛子是何等身份,又有皇后娘娘作见证,怎会说了不算……」

忽地一怔,再也接不下去。

在慕容柔的想法里,「收容难民」从来就非是选项,他与佛子的约定、娘娘的见证,都不会改变「镇东将军不能擅自收容流民」的处境;逼得急了,将军会咬牙、遵守约定,令东海陷入兵祸,抑或两手一摊来个死活不认?耿照竟是全无把握,不由得冷汗涔涔。

邵咸尊见耿照攻势散乱,同一式刀法使了又使,攻势略鬆,嘴上却乘势挥军:「阿兰山的安全,早在将军掌握之中。典卫大人下场不久,风雷别业的适庄主 、等人便已不见踪影,我料是奉了将军的命令,由后山小径悄悄离去,调兵分别控制、了环山的一股股人马。流民无有领袖,饥寒交迫,岂能经久不乱?这一大片黑压压的动也不动,恐怕已被官军控制,不是不乱,而是无以为乱。」

耿照余光欲瞥,邵咸尊剑鞘又至,拿捏极巧,令他难以分神。

「照……照家主的说法,将军与佛子……又是为何赌斗?」

邵咸尊无奈苦笑。

「佛子欲掌权,中书大人必不乐见,将皇后娘娘拖下水来,与皇上的眼中钉绑作一处,退可箝制任家,进可将中书大人捲入风波,甚至推动废后,顺了皇上之意。至于将军,不过找人分散风险罢了,当然他有十万精兵要养,多纳了五万流民,实力不免消减。」

耿照想起将军要自己向娘娘传话时的神情,实在无法对邵咸尊说出「一派胡言」四个字。

把满山权贵的安危,以及「东海收容难民与否」如此重大之事,赌在三场蛮斗之上,更不像他所熟知的镇东将军慕容柔。邵咸尊的话就像一枚钢针,深深插入他的心槽,无论如何自问,都不能若无其事地揭过。

「典卫大人,你和我,不过是棋子而已。胜负只能自伤,伤不了下棋的人。」

耿照心烦意乱,头痛欲裂,脚步一阵踉跄。邵咸尊抓住他动摇的剎那,突然全力进攻欲连其心防一併摧毁i 「身为棋子,大人可有棋子的主张!」

耿照不住倒退,肩膀、大腿等接连中招,若非鞘尖圆钝,早已刺出一身窟窿。蓦地耿照一声狂吼,甩脱刀鞘,点足跃上高空,双手持着藏锋扑下,朝邵咸尊斩落!「止战仍须战,无奈啊!」

邵咸尊露出自嘲般的苦笑,依旧不拔长剑,径以剑鞘迎敌。这几乎是他此生最严重的误判。他来不及发现:自空中舞刀而下的少年,有着一双他许久未见、却毕生难忘的恐怖血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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