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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8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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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了。走罢,朕急着见他。”

“是。”陵女柔顺地应和,伸出乳色的细小柔荑,冷光晖映,寒气流转,于王

座后方掀了几掀。倏忽之间,轰隆隆的水声越来越近,仿佛有人将瀑布移到塔底似

的,连地面都微微震动起来,玄鳞却是习以为常,好整以暇地翘起腿,随手掸着袍

膝。

而整座祭坛便突如其来地“升”了起来。

耿照不及反应,偌大的祭坛已托着玉座,轰隆隆地贴着塔底墻面升起,飞快向

上移动!比起入谷后的种种异闻,这机关倒是耿照最不感到意外的,小至井口打水

的辘轳,大至立轮水磨、铸炼房用的“水排”等,无不是应用水力来升降或推动

的机具;接天塔刻意建筑在瀑布水潭的附近,想来也是为了运用至大至强、取之

不竭的自然之力。

只是塔高入云,如何引水力将升台推到这么高的地方,耿照却怎么也想不明

白。不过须臾里,祭坛上升的速度趋缓,“轰”一声静止于一处小得多的圆形房

间,祭坛与房内的地板嵌接得严丝合缝,如非亲身走上一遭,怕看不出祭坛与地

板原是分属两处。

圆形房间的正中央,有座桌床也似的长祭枱,材质毫无意外的也是白玉,四面

雕满繁复图样,以此为中心蔓延到房间的每一处,除了长祭枱的光滑顶面,屋里所

有角落都被图样占满了,未留一丝空隙。耿照看得眼熟,想起是莲觉寺娑婆阁见过

的“天佛图字”,暗忖:

“看来这种铺天盖地的习性,是从天佛时代流传下来,非是后人自行发明。娑

婆阁若非建于久远以前,便是建造它的人握有天佛的直传,故尔因袭。”

隔着长枱遥遥相对,房间另一头亦有祭坛,与玄鳞乘来的这一座相仿佛,形状

尺寸无不如镜中对照,差别仅在于雕满天佛图字而已。

雕花祭坛的玉座里,坐了个奇怪的人,全身罩于一袭尖塔似的白色连帽斗篷,

无袖无襟,不露手足,就是一隻锥型布袋;约莫在整个“布锥”不到三分之一的地

方,挖开一道细细的横条,似是眼洞一类。以此为基准大概能辨出脖颈、肩膀等部

位,但也就是这样了,休说相貌,连是男是女都无从分辨。

“佛使,陛下来看您啦。”陵女福了半幅,毕恭毕敬。

与对玄鳞的“恭敬”相比,看得出她是真心景仰着雕花玉座里的尖袍怪人,俏

丽的青春麵庞洋溢着孺慕之情,与先前故作柔弱、幽幽婉婉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直到步入这房间里,她才又突然变回了风陵国的女儿。塔外弱不禁风的尤物司

祭原来不过是伪装而已,纤细的四肢与身板绝非稍触即折的柔枝,而是初初长成,

还来不及被猎物丰饶多汁的血肉拱开体魄的小母豹。

陵女非是能征贯战的武者,但若将她当作楚楚可怜的病美人,不啻愚夫瞽者之

行。

玄鳞微微一哼,心中闪过一抹冰冷的恶意。但耿照无法得知是什么。

他一振披风而起,跟在如小鸟般欢快奔出的陵女身后,怡怡然走下阶台,径往

中央的长方枱行去。陵女将龙皇抛诸脑后,奔至雕花坛下匆匆施礼,便急着登坛扶

佛使起身。

“佛使大人,我来扶您!”

她上了祭坛,才凸显出玉座上天佛使者的高大。陵女须踮起脚尖,发顶才能勉

强与覆面罩上的眼洞相齐,还差了帽锥顶老大一截,怕举手也构不着;也因为有了

敏捷灵动、会笑会说话的陵女在一旁相对照,益发显出佛使死气沈沈,说是竹架子

蒙皮、底下其实什么也没有,似也过得。

高矮悬殊,陵女自不能将佛使搀起,“扶”字云云,不过是捏住佛使宽大空洞

的白色斗篷,颇有几分小鸟依人、菟丝攀乔木的意味在。玄鳞冷眼瞧着,指尖抚过

光滑如镜的祭枱表面,冰冷的触感令耿照不由悚栗,忽听龙皇笑了起来。“佛使,

在完成朕的付之前,你可千万别死了啊!身子骨还行不行?”

“佛使通晓天机,鉴往知来,尘世外诸事,难出他老人家指掌,”扶住了玉座

上的偌大靠山,陵女更无所惧,咬牙直视玄鳞。“鬼神若是,生死亦然!陛下毋须

挂怀。”

“喔,听起来挺厉害嘛!啧啧。”

玄鳞耸了耸肩,这副懒惫的模样也是陵女从未见过的,不禁微怔,原本汹汹的

气势为之一挫,檀口微启,一时竟忘了合拢。

“这么做,值得么?他们虽不与你亲,好歹也是一族血脉,你知不知道这么搞

将下去,城郊三日内就要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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