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3 / 6)
是水月停轩最受瞩目的弟子,水月停轩又是东海四大剑门
之一,难怪妳捅……我是说剑法忒好,出手凌厉。将来定会成为大人物罢?名动
天下的那种。」
杜妆怜浓黛微挑,歪着小脑袋瓜瞅他,一脸挑衅。「你同人打听我?」噘着
唇似笑非笑,像是忍着得意,却在不经意间泄漏了欢喜。
胤丹书脸一红,讷讷抓头:「就是问了风兄几句,也……也没什么。」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有同管事大人打听姑娘的一天,还能客客气气一拱手,
喊一声「风兄」——他甚至不知道管事大人姓风,其实也才大他十来岁,约莫是
天生冷麵,看来格外老成。
杜妆怜以一贯的不屑眼神上下打量,盯得他全身发毛,以致她凑近时,胤丹
书本能向后仰,深怕她亮出什么锐利物事,又往他身上招呼。
他很快就明白不是那样。这距离近到连剪子都没法使。
胤丹书全身僵硬,头脸烘热到像吕坟羊从狭孔裏扔出来的焦鸡炭鸭——他一
发脾气,便把少年厚着脸皮讨来的剩菜通通烧毁,专寻自个儿肚皮的晦气——鼓
动的心脏快把胸膛给撞穿。
杜妆怜在他颊畔轻轻一吻。
他太紧张了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想不起她嘴唇的触感,隻记得她身上很香,
不是胭脂水粉的香气,就……就是很香。温温的,好闻得很。
她从头到尾都闭着眼睛,直到坐回原处、别开了小脸,弯睫瞬颤,才若无其
事地睁开眼,望向不知哪一处。
「这是谢礼。」无论清脆的嗓音或语气,都傲慢到令人想拿拳头拧她的发涡,
听不出一丁点儿感激的意思。「谢谢你这么多事替我解毒。」要不妳能自己好么?
说得跟伤风似的。
发现她也有这么不坦率的一麵,胤丹书鬆了口气,麵颊虽仍滚烫,忍不住伸
手抚她发顶,带笑的眼神无比宠溺,有种很自在的舒坦。她眞要坦率起来,他一
点也招架不住,隻能节节败退。
「……你干什么?‘- 她脑袋一缩,很受冒犯似的,冷不防一剪标出,正中
胤丹书胁侧,位置与前度相差无几,准确得令少年想流泪,这才想起搁在柴房裏
的那些旧家生都没来得及带走,反正庄主让人替他重新置办,当然包括那把裁药
布的旧剪子。
「妳才干什么!」
他差点跳起来,簇新的锦袍斜开一道齐整切口,露出底下完好的雪白裏衣。
杜妆怜满麵狐疑,以左手拇指试了试刃尖,差点划破油皮,微一转念,恍然道:
「那老怪物还你了?」
「没礼貌。什么老怪物?是妳的恩人。」胤丹书神色警醒,眺向柴扉缝隙,
片刻才低道:「后来再去,前辈便还给我啦,说是怀缅够了,已长记心中,用不
着倚赖身外物。」
「那倒好,省得我替你讨回。」听来她还眞有此打算。
胤丹书吓出一身冷汗,赶紧转移话题:「是了,这兜儿的布料很是奇特,烈
火也烧不坏,反而洁白如新,难怪从前我怎么都洗不干净,原来用水不成,得用
火才是。」
杜妆怜哼道:「洗不干净也不扔,这儿的人这么苛待你?」
「是舍不得罢。」少年就着切口细抚洁白的衣布,露出怀念的笑容。「舍伯
伯留了这个给我,穿着它,就好像不是一个人似的。」
杜妆怜望着他,似有些出神,见他抬起眼眸,已来不及转开视线,提起持剪
之手,从环柄当中伸出幼嫩的尾指,刮着雪靥羞他。「大男人穿肚兜,成什么体
统!难看死了,留给你儿子穿差不多。」
胤丹书笑道:「妳怎知不是女儿?」见她手裏的利剪,「岣」的一声指着她:
「妳干嘛老拿剪子捅人?这习惯很坏知道不?还给我。」伸手欲夺。
杜妆怜敏捷避开,一脸冷蔑:「我眞要捅你,你几条命也不够。」胤丹书忽
然想到,她适才一戳,劲力同病中相差无几,甚且还弱了些,以她身子恢复的程
度,确无伤人之意——当然是按杜妆怜的标准。
依正常人看,刺血见红肯定结仇,谁理妳出手轻或重?还没开口教训她,蓦
地寒芒疾掠,胤丹书闪电缩手,攒紧拳头,掌心这才传出极其薄锐的痛感,鲜血
渗出指隙。
「这才叫捅你。」少女淡道,倨傲的俏脸上毫无歉意。
胤丹书的脸拉下来,骂人的话都到了嘴边,忽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强抑
惊怒,沉声道:「妳不可以这样刺别人,知道不?名门正派的弟子尤其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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