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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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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力,伊黄粱毫不意外,面露愧色。 “癒合良好,过几日便能拆线,劳先生挂怀。这回的事,是我失败啦,有负先生期望,实在惭愧。”

“成败非儒孰可量,儒生何指指伊郎。”老人摇手含笑,一派悠然。 “是成是败,犹未可知,人平安就好。七玄非是助力,握在手里,未必是福,现下这样也不坏,借力使力,能做几笔文章。

“倒是胤铿至今音信全无,至为不妙。我在谷外发现两名'豺狗'的形迹,悄悄拾夺了一个,非是胤铿麾下人马,恐是央土来的探子。看来狐异门那厢,也在找他。 ”

伊黄粱旋即会意,不禁懊恼。

他的掩护身份休说鬼先生,就连“古木鸢”亦不知晓,一旦暴露,不免牵连先生。这道理伊黄粱明白,鬼先生、古木鸢岂能不知?自合作伊始,试探、追踪就没停过,伊黄粱极为小心,将血甲门最精华的隐密功夫,全用到了这上头,一直以来都没出过纰漏。

会让敌人的探子这般逼近,却非“豺狗”多有本事,全是聂冥途惹的祸。

鬼先生于七玄大会后失踪,要打听其下落,从与会之人着手,最为简便。

刚走马上任的七玄盟主耿照,想必已在豺狗的监视下,而祭血魔君与狼首聂冥途一路厮搏,灭了个村子,牵连之人多不胜数,再加上管不住嘴巴的紫星观弟子,想不引来豺狗窥探,老实说还真不容易。

伊黄粱见老人无意见责,益发困恼,小心斟酌字句。 “若非聂冥途忽然倒戈,缠夹不清,料想必不致如此。待我伤势一复原,便设法将豺狗引走,以防洩漏。 ”算是委婉地参了聂冥途一本,藉机表达不满。

老人微微一笑,和善地包容了小辈埋怨,未予计较。

伊黄粱几乎产生“七玄大会一役,我方大全获胜”的错觉。儘管老人从未对他颐指气使,说话永远是这般云淡风清,然而面对一败涂地的狼籍战场,也未免太处之泰然。

“我说过,是成是败,犹未可知。”

老人看穿他心中焦灼,笑着解释:

“你会在下棋之初,就懊恼失着么?就算落子不佳,也还有弥补的机会。胤铿不见踪影,古木鸢怕比你急,他手上能用的棋子,眼看又少一枚。 ”

五玄结盟,公推无关利害的外人耿照为盟主,此一举措,本身就充满权宜。耿照虽有冠绝群豪的武力,却没有混一七玄的野心,后者才是他上位的原因,若非如此,前者反为群豪所忌。

这是极脆弱的结合,如先生所说,姑射也好、己方也罢,游戏才刚开始,尚且谈不上输赢,而古木鸢已然损兵折将,且因鬼先生种种失着,表面上领导姑射的阴谋家古木鸢,势必将承受耿照与七玄众人的反扑。

伊黄粱想着,不觉笑起来,心怀遂宽。

这么一来,古木鸢发出紧急召集令,也就合情合理了。

“这是昨儿夜里,我自秘密联络处取得。”他从暗格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黄铜管鞘,交与老人。 “说是近日内将在越浦集会,时间、地点将另行通知。不约在骷髅岩,看来老鬼是要亲自处理七玄同盟了。 ”

这间接证实了“胤铿失踪”的线报。

若“深溪虎”还在,并与古木鸢取得联繫,七玄大会的善后事宜,应由胤铿负责,无论要处罚要斥骂,在机关重重的骷髅岩,都比在第一线战场的越浦合适。古木鸢这不是想阵前换将,而是打算御驾亲征了。

老人展开管中纸捲,细细研读。淡青色的菉草纸触感丝滑,稍微用力一捏,便在纸上留下浅淡的指纹;过得片刻,才淡淡一笑。

“古木鸢派人到浮鼎山庄寻我,欲约期拜访,西宫川人推说归期未定,便改约我来三川一晤,说是要问逄宫之事,让我给他作证。 ”

九转莲台无故崩塌,古木鸢循线查到三江号的汇款,走了趟覆笥山四极明府;要求证是不是逄宫搞鬼,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但古木鸢追索得这般近迫,距先生不过咫尺,却是前所未有之事。

伊黄粱面色丕变,如非见老人稳坐如山,早已惊起;定了定神,沉吟道:“说不定……是巧合而已。先生之身份,我绝无洩漏,胤铿与那聂冥途未曾知悉,也搭不上桥。他怀疑逄宫,求教于九圣之首,不算无端。 ”

“我也是这样想。”

老人点头。 “也好,早见晚见,终须一见。我打算去覆笥山,做做样子,回头再应了这个约。 ”

如此一来,越浦地界之内,古木鸢极有可能于同一时间,须得扮演明暗两种身份,此乃阴谋家大忌。伊黄粱终于明白先生的用意,让对手在落子之前,便陷入左支右绌的劣势,这是“立于不败之地后求胜”。

他不止该应古木鸢的急召,还得想方设法,让“古木鸢”这个身份忙碌起来,以致首尾不能兼顾,届时败象既呈,要不要收拾他,但看先生心情。

祭血魔君思绪飞转,越发顺畅,应做之事一一浮现。先生来看他,不惟探望伤势、劝他毋须为七玄大会之事气馁,更为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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