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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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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摆设和印归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这次的主角却不是他。

那张柔软的床上正坐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穿着米白色的女式衬衫,留着过肩的棕色长卷发。

那人拉着小提琴,琴声里,无悲无喜。就像是习惯了被囚禁的生活,没有希望,也没有失望。

这是,他素未谋面的母亲吗?印归湖有些疑惑,他继续往前飘去,想去看那人的脸。

灵魂状态的印归湖穿过了那人,来到了那人前面。他回首转身,一下子就对上了那人的双眼。

印归湖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他好像已经没气了……

但是,在看到那人的脸时,他还是感觉到了无比的震惊。

那人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他自己。

“印归湖”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勾勾地看着前方,眼神麻木,目光却刚好落在正在观察“他”的印归湖脸上。

印归湖这时候才看到,“自己”的手背上插着针头,针头连着输液管,输液管上面是营养液。

不知道“他”已经练了多久的琴,“他”按弦的手指淌着鲜血,小提琴被血染红了,斑驳一片。

这一幕,有着一种病态的美感。

印归湖又想起自己另一个流血的场景,那次流的血,比这次多得多。

据说,人在死后,会回顾自己的一生。

心念之间,印归湖眼前的房间,变成了他割喉时的场景……

“他”躺在床上,咳着血,颈部附近的床单被染红了一大片。

看到“自己”练琴的时候,印归湖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看到“自己”这幅寻死的样子,印归湖开始感到不忍了。

他飘到“自己”上方,伸出双手,想捂住“自己”脖子流出来的血。但他改变不了任何已经发生的事,那血还是不停地往外涌。

印归湖觉得自己的眼眶开始发涩,但是,灵体状态下的他流不出一滴泪来。

只不过是,一个人走了太久,太远。既害怕,又渴望跟别人有亲密关系,与人有紧密连接。

他只不过是怀念有家人的滋味而已。那时候的自己,怎么就认为,那是罪不可恕的感情呢?

不过是怀念的对象错了,但是,这种感情没有错啊。

现在的他,早就想通了。也还好,那时候有司阵救他。

刚想到司阵,司阵就出现了。

司队长冷着脸拿衣服堵住“他”脖子的伤口,对“他”说道:“别乱动。”

声音特别沉稳,令人安心。

因为喉咙穿了一个大窟窿,“他”只能发出“咕噜咕噜”冒血的声音。印归湖记得,那时候他是想说“别救我。”

印归湖摇了摇头,想道:傻瓜。

不愿意再看自己丢脸的场景,印归湖在一瞬间,又回到了印驰锋的房间。

印驰锋曾强迫他穿上母亲的衣服,强迫他留长发,强迫他学小提琴。一切都照着他母亲的来,他完完全全就是母亲的替代品。

在印驰锋眼里,印归湖的母亲是特别的,区别于地窖里的其他女人。她有独立的房间,有柔软的床铺,有印驰锋特殊的关注。

但印驰锋,从来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他的爱,也是扭曲的。

或者说,其实连爱都没有,只有,疯狂的占有欲。

印归湖也不知道印驰锋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学了这么久的心理学,却还是一直都没搞懂印驰锋是一个怎样的人。

也没有搞懂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

印归湖像一个旁观者那样看着“自己”,他看着“印归湖”又重新拿起琴弓,开始新一轮的练琴。

明明应该感受不到“自己”的疼痛,他的手指也没有任何感觉。但是,灵魂状态下的他,腹腔内部却忽然像烧灼起来,一直往上烧,烧过食道,烧到喉咙。

好饿啊。

印驰锋,给点吃的吧。

印归湖睁开眼,他感受到了真正的饥饿感,感受到了胃酸腐蚀胃壁的灼痛感。

双和县在印归湖的心里不再平和,就算项勉还在这个县里,也无法再给他带来家一般的归属感。

“天秤”集团里面针对他的那个人,成功毁掉了他心中的一片净土。

印归湖看不到自己身后的双手是否正在被输液,他只能低头,看着自己还被绑在两条椅腿上的脚,看着那肿胀扭曲的关节,感受着自己还是无法动弹的双手,想道:怎么不把他头也扭断呢?

印归湖的注意力开始涣散,精神状态也临近崩溃。他开始抑製不住地去想:司队长,快来找到他吧。

铁门开了。印归湖充满希冀地抬头望去,却发现,来的人不是司阵,而是快递员。

他在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一想就出现呢,又不是做梦。

快递员沉默着来到印归湖身后,拿出一袋营养液挂起来,为印归湖打起了吊针。

为了让印归湖受他们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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