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李秀玲】(82)(2 / 3)
快?一个月累死累活的挣那几大百的,一家老小只怕喝西北风都不够。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这几年在这个环境中沉浸得太深,思维方式已经不由自主的随着这种出卖贞cao的路子走了,只是在舞厅璀璨旋转的灯光里焦虑着。眼看着身边平时一起跳黑曲赚钱的姐们越来越少,一个星期后,就连整个舞厅都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彷佛随时都会关门大吉,据别人传来的消息说,其它地方也大抵如此。大约是看出了她的焦躁,万般无奈下还是琴姐给她指了条路走。琴姐也是听来的。s市区里稍偏东南一点,有个叫近江园的地方,是个儿童公园。那里前些年随着改革开放,起初因为附近大量拆迁和三不管的性质,逐渐聚集起一大批外地来s的打工人员以及本地社会底层的手艺人,形成了一个自发性质的劳务雇佣集散地,临街边的商铺鳞次栉比,一水儿的都是中介。后来政府统一规划,在近江园建立了s市最大的劳务市场。除此之外蹲在街边举个小牌等活儿的人也成群结队,什么木工瓦匠刮大白,盘炕保姆罩阳台,应有尽有。外来人工聚集,一方面催生了更多消费产业,比如小饭店小旅店,另一方面由于一些务工女性找不到煳口的工作,以及另一些务工男性长期离家在外无法宣泄欲望,因此也就逐渐出现了一些趁着夜幕招嫖的失足妇女。随着外来人口的不断扩大以及国有资产的纷纷倒闭,大量本地闲散人员也汇聚于此,因此劳务市场的规模和周边站街女子的队伍都在不断壮大。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毕竟劳务市场的本质是为了解决剩余劳力和社会需求之间的矛盾,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大量卖y女子逐渐开始占据旁边一处名为「圆型广场」的地方。从一开始夜幕降临的时候站在犄角旮旯里等活儿上门,到后来天还大亮就三三两两的聚集在那里,直到现在,据说该地已然变成了一处s市知名的烟花柳巷,再加上卖「黄盘」的、卖性药的,说是已成规模化、产业化也毫不为过。要是搁在当初李秀玲刚下岗那阵儿,琴姐敢建议她上这种地方去,俩人非当街打起来不可。但今时不同往日,虽说现在想想这也是个馊主意,但对于李秀玲而言倒也算合适,总比在舞厅这么干耗着强。
她也没明说自己肯定去,终归和琴姐面子上挂不住,但心里也是好一番盘算,之后早早就回家吃晚饭,然后也没再来,权当是休息。周向红见她晚上没出去,也不好问什么。第二天李秀玲从王八蛋家出来,坐了公交车直奔近江园。这地方她也是第一次来,其实琴姐当时说了两个地方,另一个就在她原来住的地方不太远,一个叫工人公园的地方。但那里距离当年的家太近,有可能会碰到熟人。这站街和舞厅陪玩又不同,毕竟是在室外的公共场合,明晃晃的,还是尽量避免尴尬比较好。王八蛋家附近往这个方向来的公交车,停靠站点离圆形广场还有一段距离,到地方下车,她也不好意思问人,按着琴姐描述的方位摸索着走了一会儿,这才找对地方。实际上这里离火车站不远,从她家坐公交过来也只有八九站。之所以她确信自己来对了地方,除了地形和琴姐描述的相符外,她从路口出来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些游荡在圆型广场外围的女人们,同行之间很容易就分辨得出那种职业气质,以及附近街边零零散散挂着旅店招牌的门市。圆型广场不大,站在街口一眼就能从这边看到那边。其实广场上除了几丛树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要是论休闲,甚至还不如不远处的运河岸边好。但偏偏此时这里聚集了许多人,女人乍一看上去估计就得有二三十人,男人更多。李秀玲在街口观望了一阵,的确时不时的就有男女从广场附近熘达出来,隐约可见进了某家旅店,或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但李秀玲孤身一人,又是初来乍到,什么都不了解。她贴着路边转悠了半圈,对地形观望得差不多了,见旁边的旧楼临街有家门上贴着「烟酒饮料」字样的小旅店,门口有个四五十岁的胖女人正坐着磕瓜子,于是自然的走了过去。女人见她走到近前明显愣了一下才站起身来问:「要买东西啊?进来看吧……」说着一推门领她进了屋。这大约就是老板娘了。屋里地方不大,两边墙上打了架子,摆着一点烟酒和饮料,品种很少。地上角落里摞了几个啤酒箱和汽水箱。发黄的墙壁延伸到后面,顺着一个略陡狭的楼梯拐了上去,刷了漆的台阶年深日久,上面被蹭出来一块块光滑的水泥表面。老板娘一扭头见她眼睛正往楼梯上瞟,轻轻咳嗽了一声:「要来点啥?」李秀玲连忙收回目光,指了指汽水箱,那玩意最便宜。女人弯腰从箱子里拎出一瓶来:「搁这儿起了?」李秀玲点点头,于是她又从一个小桌上摸过一个铁片起子,把汽水起了盖递过来,又拿了根吸管。李秀玲一边递过钱,一边接在手里,下意识的把吸管叼在嘴边还没等喝,就听楼上脚步声响,紧跟着一男一女就从楼梯上转了下来。男人下来一抬头,和她眼神相对就是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从她身边走过推门出去,临走还扭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面的女人倒是没什么特别,长相平平年龄看着也得四十来岁,挎了个小包,见到老板娘也没说啥,伸手递过十块钱来。老板娘瞟了李秀玲一眼,伸手把钱接了,那女人又整了整头发就出去了。「老妹儿你这衣服挺好看的呀?哪儿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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