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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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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想檀氏那白璧如山的丹药、丹方、丹鼎,马不停蹄地心旌摇荡起来。

天鉴宗弟子脸色大变,和旁边的自家师父对视一眼——谁还和钱过不去呢?收这废物进来打打杂就是了!

另外一个太清弟子倒提着一口金刀,猛拍了一下姚云比,暗骂道:“你这柔而无断的性子何时能改!我看檀宗主像是快死了似得,等不到哪个能裁夺的人了!”见姚云比面无波澜,复问一声:“你是死了没有?快先应下。你若脸皮太薄,将令牌交我,我去跟他喝酒!檀宗主看着倒像是条好汉。”

檀齐唯最终也只是等到姚云比一句:“多谢檀宗主美意,一切全须师父裁夺,晚辈实未敢。”

檀齐唯没有办法,看诸门诸派皆低头不语,玄静师太也两腮赤红,正气得不轻。

天鉴宗弟子已一跃离座,五步上前,端起酒樽,就要饮下。

檀齐唯长叹一声,缓缓道:“请。”

“檀宗主何必少待几日。”

檀齐唯忽闻一声却不见其人,环顾四周,不知何时飘来一条未见的花舟。又听那人低笑一声,用着扇骨轻轻一挑,船帷掀起,露出本来面目,是一个至疏朗爽俊的男子。他身穿流光暗纹的雪青锦袍,外罩一件银灰鹤氅。言语时仍侧坐着,鼻梁十分俊挺。

他用那扇子一开一合,天鉴宗弟子一个不防,便被其吹走了酒樽,稳稳地停在那人手中。

“檀叔叔,这酒卫璇喝得,还是喝不得?”言罢衝着檀弓眨眼一笑。

这才转将过来。

只见他转盼多情,言语常笑。一双眼眸幽如深潭,时起秋波。真是俊采神飞,朗光照人。

檀齐唯甚为惊喜,不由脱口而出:“好!”

来人是南华卫氏嫡子,太清仙宗雁行峰亲传首座弟子,名唤卫璇,表字璇玑。

不少年轻修士一齐欢呼:“是卫璇玑!”女修们则红着脸叫他“卫公子”。

天鉴宗弟子冷哼一声,刚说出一个“你”来,只听“嗖”的一下,他忽地双手捂腹,再也说不了第二个字了。

其实这并非是什么喂毒暗器,不过是一枚梅花飞镖罢了。

窗角之内,两位白发老人正然对弈,是昆吾峰和雁行峰的二位峰主。又有一个唇红齿白的孩童正往窗外探头呢。

檀齐唯不知其中缘故,不知二位峰主为何谴派卫璇代为出面,但既知卫璇并非意气行事,便不戳破。一番思忖后道:“请!”

卫璇笑意融融,微微抬颐:“承蒙檀叔叔看得起。”

他一语毕,衣袖掩着,作势要饮,却侧目低语传音问檀弓道:“你自己呢?想要哥哥喝吗?我听沈悖说,你并不喜欢修仙。人活世上,还是图一个快活自在。你莫怕人多,哥哥理会的得。”

檀弓未答,跨过两船,迎着卫璇的面,一揖到底:“见过卫师兄。”

卫璇微怔,不过旋即在一片叫好中,一饮而干。

东厢烛百感论世 林中斗狮口夺人

檀齐唯与卫璇一起,檀母拉着檀弓和玄静师太,五人一同弃舟登岸。得知卫璇要在青州留几日,檀齐唯便领着卫璇去到东厢住下。

檀母见到幼子归来,又哭又笑,她是个喑人,只能打手语说:“弓儿,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护送你的人呢?”

檀弓道:“我在紫绂竹林遭遇劫匪。同行者为了护我,皆已陨落了。”

他讲话一直都很简省,用词也高古,现在已十分尽力地模仿孩子的口语了。文白参半奇怪得很,可是最严重的问题是说完了才意识到,人世间的死亡似乎不叫陨落。想改口已来不及了。

檀母听了十分后怕,玉容惨淡,满脸是泪。玄静师太安慰道:“好了好了,嫂子别伤心了。咱们弓儿这叫大难不死,福必后至!”

檀齐唯觉得今日檀弓师拜太清,乃是开天辟地头一件称心如意的事,方才席上又多饮几盅,当下已醉得朦胧颠倒,需要卫璇搀扶着走下滑苔。

这叔侄二人一路有说有笑,甚是投缘。檀齐唯看卫璇一表人物,不过几十岁就已是南华鉴头角峥嵘之辈,位列琴剑公子榜第三,有“玉面银梭卫探花”之称,一醉之间便失去往日分寸,拍他肩膀笑道:“自剑北道一别来,我竟十年未见过贤侄你!家里头可给你讲过婚配么?唉,现眼下隻恨我膝下无女……”

玄静师太眼瞧檀齐唯酒水糊涂,竟然这样突兀地学妇道人家做媒来,便友好地奚落:“齐哥这话好不讲道理,是怪嫂子没生养女孩了?嫂子,还不快把他的酒打醒!”

卫璇却笑说:“叔母和师太原该打我。是小侄如今见了小师弟,也隻暗恨他无有姊妹……”

玄静师太被他的巧语逗得开怀大笑:“哎哟哟,瞧瞧你这个好侄儿哟…”檀夫人也破涕为笑。气氛一下子活泼起来。

檀齐唯一在东厢的绣凳上落座,便心事重重起来:“贤侄,想你父亲从前也常来青州,住的便是这间东厢……”原来檀齐唯、玄静师太、卫璇之父卫闻远幼时曾同在罗浮学仙。三人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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