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1 / 2)
“什么药都没用。”付锦衾现在在意的是,为什么老童比自己管用。
姜梨终是占了上风,鬼刃萎靡不振,越骂越没气力,她知道她又要回到她的大殿里了。
“可你之前不是厌弃过这个世界吗?你畏惧它,所以有了我!”
“现在不是了。”姜梨幽幽的说。
剥开身上的“厚茧”,撕开尘封的记忆,她确实畏惧过这个世界,可是这一次,哪怕鲜血淋漓,她也要睁开眼睛去面对。她暂时还没想到消散鬼刃的办法,可有一样是她现在就能做的。
那就是清醒的活着。
鬼刃的声音消失了,身体像是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大战,老爷子端来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豆浆,她道了声谢,双手接过,在门前石阶上坐了下来。
付锦衾是最早唤醒她的人,她听见了他的“从来都不是两个人”,可那时的她极累,几乎要碎成一把沙飘走了,只能闭目养神。但是她能感知到他的声音,他的急切,他的保护。老童那一嗓子是个契机,也恰是赶上她恢复了体力。
像落地生根,既发既生的小树,伸展枝干,捞回鬼刃,重新睁眼。
这种时刻换做是她,也会希望自己是叫醒对方的人,可惜这种事不看脸。
偷眼看看付锦衾。
她知道他肯定小心眼了,面色不善地站在风里,无声看她,她索性故作迷惑,“你是”
俊眉一蹙,甚至带有杀气,“敢说失忆我就掐死你!”
多矜贵个公子,咬牙说出这么一句话。
姜梨大笑出声,碗里的豆浆都撒出去好些,她稳了稳双手,将豆浆抱在怀里,闻一闻豆香,品一口热烫,那种熨进五脏六腑的踏实,是陪伴了她一整个隆冬的滋味。
她的心仍然是痛的,可她愿意饮进一口烫暖,守住身上的人气儿。
既有人生,何入鬼途,不管身上背负着什么,不论过去多痛多苦,都不该忘了人世间的滋味啊。
她酸着眼看向付锦衾,说甜的,“尝尝吗?”
付锦衾紧绷的身体从这句话起,才终于开始放松,心像是有了着落,又忍不住责怪自己,只是这样一个变故就牵动这样大的情绪,他这样的人,能动这样的情吗?
付锦衾深吸了一口,强行移开视线,自己跟自己生气的成分居多。她却不肯放过他,偏要瞅着,看着,“追”着。
“尝一口。”
她就那样两只手托举着,不计时间,不计后果,他只能重新看向她,用一种复杂的,无奈的,无法控制的心境,叹了一口气。
原来真正的喜欢是不忍,是没办法硬起心肠说‘不’,是她的欢喜忧愁都会变成你的。
那一天,所有天机暗影都惊掉了下巴,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自家阁主,不顾形象地坐在石阶上,与“疯疯癫癫”的小掌柜同喝一碗豆浆。
付瑶气急败坏的跟折玉说:“我是不是多余来?”
折玉说,“没有,您来了以后,架打得精彩多了。您去哪儿?”
“回家!!”
谁还没有个疼自己的人了,就他们能喝一碗豆浆?她跟林执还能咬同一根油条呢。
朝霞初升,映暖了整座乐安,也照亮整个江湖。
新琣一壶酒
“您是怎么知道有人要杀我的?”一碗豆浆下肚,姜梨开始跟老童闲话家常。
两边伙计见他们穿的单薄,终于找到了自己能干的事,各自回房拿了氅衣外袍给他们披上。
“何止我知道。”老爷子大笑,“整个乐安城都知道,雾北大璧山,你那时候在那儿开棺材铺,铺名叫嚣奇门。大璧山是江湖人扎堆的地方,死了一个掌门,你把人埋错坟坑了,那派里的人就不依了,你与他们发生了口角,从此以后就结下了梁子。再之后,你一路逃难进乐安,原本叫姜梨,怕被人发现就改了叫姜染。没成想还是被人找过来了,好在你那些伙计有些功夫,人家要杀你,几次三番的往里跳,又几次三番的被打跑。”
这故事谁编的?听着好像有头有尾,实际全是胡说八道。
姜梨疑惑地看向付锦衾。
付阁主正在认真整理身上的衣物,从领口到袖口顺下来,才想起他那身气派体统。
“扳指。”他还伸手问折玉要饰物。
姜梨转而问老童,“这话您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林大人说的呀,你还想瞒着我们呐,你们晚上打架我们住在附近的人也听得见,本来还想帮忙,林大人说不用,让我们安心睡觉。还有林夫人和付公子,都提前跟我们招呼好了,说不必担忧,自有官府和你们的人护着,我们见第二天店里伙计都相安无事的,就没跟着添乱。”
原来他们早就为她安顿好了一切,姜梨想,小林大人这番话肯定是听付瑶说的,付瑶会为她开脱,一定是因为付锦衾吧。
付锦衾,她看向他,真的为她做得太多了。
但是她刚才好像又跟他姐打起来了,而且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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