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吃软饭也是一种本事（2 / 5）

嘴惯会颠倒黑白：“你会唱《黛玉葬花》？想来《石头记》也是读过的，幸而林黛玉去的早，否则贾府被抄，她岂不是要一同过穷日子，世外仙姝洗手作羹汤，我倒想不出那个画面。”

&esp;&esp;秦明月不忿挑眉：“她不是嫌贫爱富之人。”

&esp;&esp;“纵然不是，”萧凤梧摩挲着下巴，“她那多愁多病身，不是穷人家养得起的，日日吃着人参养荣丸和燕窝，尚且天天病着，换了粗茶淡饭，说不得一日也撑不过去，我祖父也是一样的道理，毕竟十几个孙儿都与他不亲近，我又是个不成器的，没人养着，估计就饿死街头了。”

&esp;&esp;话扯的有些远，秦明月脸上忽的显了几分烦躁，起身想离开，萧凤梧一把拉住他，却发觉指尖触感不大对，低头一看，面色微变：“你的手？！”

&esp;&esp;无怪他如此惊诧，借着檐下的灯笼看去，秦明月左手的小拇指竟是断了一截，如今那伤势已然长好，不凑近了看是难发现的。

&esp;&esp;他不问倒罢，问了只更戳人伤心事，秦明月用力扯回手，却偏偏被萧凤梧攥的动弹不得，两个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撕扯间险些打起来。

&esp;&esp;萧凤梧冷声喝问：“这手怎么伤的？！”

&esp;&esp;能怎么伤的，不就是死皮赖脸爬回去找你被门夹的呗！

&esp;&esp;往日学戏文，秦明月最瞧不上这种贱不拉叽的人，没了男人不能活是怎么着，却不成想自己也做过那等事，现在想起来是真觉得丢人，压根没脸说。

&esp;&esp;萧凤梧身子还虚着，僵持不过片刻就被他推了开来，脚步一晃跌到了地上，秦明月见状，恨恨跺脚，到底是拂袖离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esp;&esp;这里是一座清净的小院，中间栽着一棵西府海棠，只是未到开花的季节，萧凤梧躺在地上，望着秦明月离去的身影，不知在想什么，摇摇头，片刻后从地上起来，拍掉身上的灰，进屋睡觉去了。

&esp;&esp;做人，还是没心没肺些的好，万事不愁。

&esp;&esp;好比萧凤梧，他死了祖父又死大哥，浑身上下溜溜干净，不比从前金银满兜，同样的境地，换个人来，只怕肠子哭断了都打不住，他偏偏什么事儿都没有。

&esp;&esp;翌日清早，这间院子就空了，只有一个老仆在中间洒扫，萧凤梧自己从井里打了水，磕磕绊绊的洗漱完了，然后随口问道：“你们主人家呢？”

&esp;&esp;时至今日，也不摆什么少爷臭架子了，声音相当温切。

&esp;&esp;老仆有些耳鸣，听他说了好几遍，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萧凤梧啧啧摇头，年四十阴气自半，年五十体重耳目不聪，年六十气衰九窍不利，这老仆看着也有五十多岁高龄了，面肿目黄，只怕没几年活头。

&esp;&esp;萧凤梧按住他耳后，拔高声音，用最后一点耐心重复问道：“秦明月去哪儿了？”

&esp;&esp;老仆终于听明白，口齿不清的道：“先生去盛德楼唱戏了。”

&esp;&esp;嘿，费劲！

&esp;&esp;萧凤梧出了院子，背着手，悠嗒嗒的满街晃，老远就听见盛德楼几欲掀翻房顶的叫好声，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围了起来，都是些没钱听戏且挤不进去的普通百姓。

&esp;&esp;秦明月近日才出现在燕城，以前都是四处走，在什么地方落脚就在什么地方唱，听闻他来燕城，邻县不少戏迷都追着来了，盛德楼正中央的池座挤得满满当当，上边的楼座包厢尽是女眷，坐满了官太太官小姐，她们花了重金老早就定下位置，豪气阔绰得让官老爷牙疼。

&esp;&esp;栏杆扶手边都挤满了人，萧凤梧心道傻子才挤前门呢，绕步走到后边儿，谁曾想真瞧见一个聪明人，撅着屁股准备去钻狗洞，眼睛一转，故意大喝一声，吓了对方一跳。

&esp;&esp;“哎呦我的娘！”

&esp;&esp;那人是个富贵商贾，二十出头，一张脸肥的喜人，小眼眯眯，一激灵摔在地上，好不滑稽。

&esp;&esp;萧凤梧扶着墙哈哈大笑：“我当是谁，原来是岑三公子，钻吧钻吧，我不该扰你的，里头都是打手呢，你冒一个头出去，立刻将你乱棍打杀了！”

&esp;&esp;二人原是旧相识。

&esp;&esp;岑三从地上爬起来，见是萧凤梧，绕着他转了一圈，也乐了：“我去台州三年，再回来，你还是这般没长进……我听说你家的事儿了，节哀顺变吧兄弟。”

&esp;&esp;萧凤梧满不在乎的道：“早顺过来了！你怎么回了燕城？”

&esp;&esp;岑三道：“南边儿打仗呢，生意不好做了，还得迁回本家，我前日到的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