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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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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乘渊静立不语。

“如今不过因她与世子偶遇,你便要兴师问罪,你还要说不是在逼她?”话到这里,魏知砚深深吸了口气,而后一字一句,无比清晰道:“你有没有想过,她对你的心意,不过是你想让她有的,自始至终,她根本没有选择。”

他的话音落下,夜一下静了下来,仿佛这寂寂深夜本就应该这样安静。

然而在这样的寂静里,陆乘渊分明听到什么裂开的声响,起初只是细微的,像木材裂了一个口,然后自上而下,一下整块裂开,最后颓然坠地,塌陷得满是尘埃。

凌晧茫然地眨了眨眼,这话里的每个字他都听清了,可连在一起他却不懂了,只知道眼前两人儿时是好兄弟,后来虽疏离些,却也算恭敬,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他迟疑半刻,伸出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最终还是转向扯了扯魏知砚的衣袖,“你们说的那个‘他’……是谁啊?”

可面前的两人却仿佛被定住般,一动不动。

陆乘渊沉默片刻,缓缓回身,直直地看向魏知砚。

那双素来清冷的眸子里忽然起了一阵风暴,吹散他眼底所有困惑与不解,露出一片深不见底的暗色。

“本王与她的感情,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声音平静得可怕,字字如冰刃。

魏知砚不怒反笑,眉梢微挑,“你以为,我为何会说这些话?”

此言一出,陆乘渊神色骤变,目中情绪变得复杂不堪。

凌晧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还未等他想明白这丝不好的预感从何而来,然后他就看到陆乘渊猛地揪住魏知砚的襟领,指节泛白,一把将他狠狠推了出去。

魏知砚一介文官,哪里扛得住这般力道,整个人踉跄往后,往阶下摔去。

这一推,凌晧余下的半分醉意也彻底没了。

然而他还没从这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甚至来不及伸手去扶,只听身后传来一道清凌凌的女声:

“王爷?”声音微顿,又带着几分诧异,“魏大人?世子??”

凌晧猛然回首,只见月色下一道袅娜身影款款而来,一袭熟悉的藕荷色罗裙,正是白日里才碰过面的薛茹心。

饶是凌晧平日再不懂规矩,此刻也明白眼前这场景着实不成体统——京城里最显赫的几位人物,竟在深更半夜于他人府邸前推搡纠缠。

他急忙俯身扶起魏知砚,忍不住小声嘀咕,“平时口口声声教训我荒唐,现在到底谁更荒唐。”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几分埋怨。

凌晧偷眼瞥向陆乘渊,见他仍冷着脸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犹豫片刻,还是朝薛茹心点了点头,规规矩矩地唤了声,“薛小姐。”

薛茹心步上前,在三人面前盈盈一福,又望了眼天色,无不诧然道:“这都亥时三刻了,几位在这里是……?”

夜风拂过,无人应答。

其实她方才看见三个人三种表情,心中已猜到七八分,却也还是明知故问,“莫不是……来找姐姐?”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凌晧,他这才想起自己方才醉着酒过来,扬言要冲进薛府的荒唐行径,心中不免心虚,竟一时答不上来。

正发愁,魏知砚温润的声音适时响起,“今夜流云渡设宴,世子与在下小酌了几杯。月色正好,便遣散随从打算步行回府。恰巧遇见乘渊,便结伴同行。”

琝王府、昭王府、魏府都在永康坊,薛府虽在平康坊,但从流云渡回府的确会经过附近,倒也说得过去。

凌晧自觉找到说辞,连声附和,“正是正是!我们就是路过。表哥他也……”说着朝陆乘渊挤眉弄眼,

却被对方一记冷眼吓得噤声,只得讪讪转向薛茹心,“倒是薛小姐,怎的这么晚才回府?”

“太后寿宴在即,徐嬷嬷忧心宫人们办事不周,偏又分身乏术,便托我代为照看一二。”薛茹心轻抚鬓角,眼波似不经意地掠过陆乘渊,“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陆乘渊恍若未闻,只冷冷抛下一声“凌云初,跟本王回府”便拂袖而去。

凌皓如遭雷击,整个人霎时蔫了下来,垂头丧气地拖着步子跟上。

直至二人的身影完全隐没在夜色中,魏知砚才朝薛茹心微微一揖,“时候不早了,不打扰薛小姐休息了。”

“魏大人且慢。”薛茹心忽然开口,“难道大人就没什么话要单独同我说吗?”

魏知砚脚步一顿,缓缓转身。

只见眼前之人仿佛变了个人。一双翦水秋瞳,映着这单薄的夜色,折射出的不是方才的温柔,而是冷寒。

“若是要问在下拿乘渊的题字。”魏知砚唇角挂着浅淡的笑意,“恐怕要让薛小姐失望了。”

薛茹心轻笑一声,“大人当真以为,我当日找她是为了一幅字?”她抬眸直视魏知砚,“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一幅字。”

魏知砚眼尾微颤,“你早就知道了?”

“倒也不算早。”薛茹心缓步走近,“起初只是觉得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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