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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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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来不清楚女人到底看不看得懂手语,卸下肩上的米妮双肩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找来纸和笔,跪伏在地上写:我叫傅来,是傅回舟的侄女,我来找我姑姑拿东西。

女人从床边站起来,走到她的身边凑过来看她写字。

傅来写字很慢,一笔一划都要讲究横平竖直,撇与捺都要有锋,否则就要擦掉重写。

女人没有什么耐心,很快就不耐烦,根据傅来的笔画猜测她要表达的意思:“我从来没有听傅回舟说过她有一个侄女。”

傅来接着卖力的写:我爸爸和姑姑的关系不……

‘好’还没有写第一笔,女人已经猜到了她要说的话:“难怪呢。那你来拿什么东西啊?”

傅来的笔没有停,但写在纸上的不是答案,而是一个问题:你是谁?

女人蹲在她的身边,和她一样高:“你姑姑叫我暮风,她肯定没有和你说过,我是她的女朋友。”

傅来的惊讶没有被暮风错过。

她的嘴巴长成一个小小的半圆,眼睛也微微睁大。暮风对她笑,戏谑中带着点儿轻蔑:“怎么?你不知道你姑姑喜欢同性吗?”

傅来诚实地摇头。

暮风盯着她的字看了一会儿,问她:“你多大了?”

傅来写下‘10’。她写的‘0’圆滚滚的,像一个吃饱饭的小胖子。

“难怪。”暮风摸摸她的脑袋,“对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儿来说,喜欢同性很难理解吧?”

傅来侧过头去看蹲暮风。

暮风的脸上很干净,无妆也无瑕。傅来看不出她的年纪。暮风的皮肤很光滑,很饱满,看起来像是二十几岁。可是从她的神情,傅来又觉得她不止是二十多岁。

傅来问:你很大吗?

暮风抿一下嘴:“我三十五岁。”

真看不出来。傅来想,她看起来像是二十三岁的人。

暮风站起来,手握成拳头,敲一敲自己有些发麻的大腿。她给傅来让出了一个位置,“你不是要拿东西吗?你拿吧。”

她说到这里又一顿,后知后觉地问:“你来拿东西,你姑姑知道吗?”

傅来刚想站起来。她的膝盖跪在地上早就麻了,但是听到暮风这么问,她还是忍住了膝盖的疼,俯身写:她不用知道。

“那不行,那你不就是偷东西了?”

傅来摆摆手:我拿的东西,对姑姑没有影响,是我自己放在这里的。

“你要告诉你姑姑才好吧。”

傅来收起了纸和笔,塞进自己的米妮书包里,没有回答。

暮风说:“那我会告诉你姑姑。”

傅来摇头,手掌合在一起,做出祈求的样子。她忘记暮风可能看不懂,但仍然用手语比划:请你不要告诉姑姑,我怕她会不高兴。

“为什么?”暮风挑一挑眉。

姑姑会生气,姑姑不知道。傅来拼命‘说’着,着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但是暮风还是抱着胳膊看着她,没有丝毫被打动的意思。傅来急得直跺脚,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无头苍蝇似的。

最终暮风说:“那你给我看看你带走的是什么东西,我就不告诉她。”

傅来停下了转圈。

她对暮风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嘴边,做出噤声的动作。暮风点头,手放到嘴巴前做出拉拉链的动作。

然后她和傅来一起再度蹲下。

傅来从病床底下抽出一个红色的行李箱。

行李箱是布制的,很旧了,箱子上面不知道蹭了什么,黑一道红一道的,拉链上还有黄黄的看起来油腻腻的污渍。

傅来毫不介意,也不以为意。毕竟她熟悉这个行李箱,如同熟悉自己的每一件所有物。她捏住脏兮兮的拉链,拉开行李箱,里面放着的东西很新:是傅回舟的病历。

暮风蹲在她身边,看她把行李箱的病历本拿出来,从自己的米妮书包里放了另一本傅回舟的病历进去,然后傅来拉上书包和行李箱,重新把行李箱推进床底。

做完这一切,傅来站起来。她拍了拍手,然后对暮风鞠一个躬,再度做出噤声的手势。

暮风点头,说:“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是遵守承诺的成年人。”

傅来被她的话逗乐,很短促的笑了一下。然后她背起书包,和暮风告别。

等到傅来离开病房,暮风锁上房门,蹲在地上重新把那个行李箱拽了出来。

行李箱轻飘飘的,暮风皱着眉拉开它。

傅来重新放进去的病历本看上去比她拿走的那一本要稍微新一些,但是年代也不近了。

暮风打开病历本。本子里写了很多页,里面的字潦草随性,但是签名一栏的私人印章格外清晰:海云边。

每一页,只要病历上有字的每一页最后落款都有海云边的名字。

傅回舟说她自己前天去医院看过病,当时给她看病的医生是海云边。她说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海云边。今天是第二次。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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