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 / 2)
周阳抬头看了看天色,问道:“大人,夫人,天色已不早,我们是赶路进西南府,还是就近歇一晚?”
顾荃望向自己随行的人,说:“我与你们几个赶路,你们找个地方歇一晚,明日再入城,一切照计划行事。”
她说的几个人,是周阳并王府的侍卫,明日再进城的是她自己的人。那些人都是走南闯北的
老手,不需要过多的吩咐交待。
裴郅看着她,幽深的眸色中一片晦涩,“事情未明,危险不知,你还是莫要与我同行为好。”
这怎么可以!
她千里寻夫,不单单是为了见到对方,还是为了自己的命。救命的药人,她自然是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我要跟着你。”她小着声,娇声娇气地道:“你不知道,你一走我就六神无主,还老做噩梦。这一路上我担惊受怕,生怕你有什么事。我不管什么危险不危险,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夫君,我不想再和你分开。”
裴郅如晦的眼神,因为她这番话而更加暗沉。
这玉人儿最是知道他的弱点在哪里,总能精准地拿捏他。他怕自己沉沦,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却又不由自主地被控制被左右。
“祜娘……”
“夫君,我说过的,没有你,我也活不成。你在哪,我就在哪,你若有什么事,我必随之而去。”
顾荃仰着臉,装着深情,诉着衷情,一半真一半假。
她的假裴郅能一眼辨之,她的真裴郅也看得清楚明白。
斜阳之下,晚霞映红了半邊天,一半是天低云聚,另一半是绚烂多彩,一如她的真和她的假,掺杂在一起却是奇异的瑰丽。
半晌,裴郅应允了她。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入城。
西南府与南安城的风土人情完全不同,此地没有宵禁,男女大防也不严明,纵是华灯将上之时,街上还有不少人,且大多数是女子。
那些女子有年长者,有年轻之人,皆是昂首挺胸,不戴帷帽,不半遮面。街边的铺子里,不论掌柜还是伙计,亦有不少女性。
顾荃半掀着帘子,羡慕之余,还有无尽的向往,許久未曾想起的上辈子,不期然地涌入脑海中,一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真。
她望着前面马背上出尘绝艳的人,目光像是长出钩子。
裴郅感知到她的视线,回过头来。两人的眼神在市井的热闹中交汇在一起,似黑暗与灯火的相遇,注定耀世共生。
他们从南门入,最后停在东城的一座宅子前。宅子没有匾额,推开朱漆大门,内里的布置格局也与京中的规制大不相同。
一番收拾整理,再简单用过晚饭后,已是亥时三刻。
顾荃一连打了几个哈欠,人也有些困顿,臉色却不差。
南柯与黄粱以为她是因为见到裴郅,所以精神大好。
裴郅掀帘进来,看到大变样的房间,一时竟以为他们还在京中。原本简单的家具上,全都罩上绸巾,暗色的床幔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轻薄的红纱帐。先前素青的床单被褥,也换成了喜庆的鸳鸯绣锦。
没有屏风的遮挡,半倚在床头休息的玉人儿娇软慵懒,仅是一个微微斜来的眼波,已讓人心跳如鼓。
南柯和黄粱極有眼色地退出去,生怕打扰他们的好事。
久别胜新婚,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是新婚燕尔。
顾荃站起身来,金云纱制成的衣裙如金光流水般华美,随着她款款走来,似是金水拂过她的身体,越顯她身段的娇好。
青丝如瀑,如万千的情丝。玉面天成,不沾半点世俗的脂粉,更显透色皎白,似凝脂吹弹可破。
她近到跟前,伸手去解裴郅的腰带。
裴郅死死压制着体内的欲兽,按住她的手,“你累了,今晚早点歇息。”
这人是什么意思?
她心下狐疑着,转念一想若是同房,接下来又要面临碰都不碰的局面。倒不如不同房,摸摸抱抱细水长流。
如是想着,她作羞涩状,“我听夫君的。”
两人躺下后,她慢慢地偎过去,闻着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很快进入梦乡。
而裴郅看着她的睡颜,天人交战着,饱受着身心的煎熬,几次想不管不顾地压上去,却还是忍了下来。
一晌贪歡,她是不是又要躲着他?
他轻抚着她的臉,贪恋不已。
忽然想到什么,快速将自己的手收回。
这小狐狸在自己离京之后,便睡在他的床上,应该对他已经生情。他有的是耐心,等到她愿意说出自己秘密的那一天。
翌日,顾荃是被吵醒的。
宅子里来了好些人,似是在搬什么東西,不时传来女子的声音,应是在指挥人将東西摆放在合适的位置。
“那盆花放在台阶旁,还有那盆,往左手邊再挪一挪。”
从声音来判断,女子的年纪不大,那指挥人时的语气爽利而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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