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力能扛鼎 第87(2 / 3)
,都莫名其妙地望着这几队武侯。
而巷子中,远远不止追着唐荼荼的那几人,好几家宅子都打开了门,走出来的男人们全穿着一样的羽织袍,都是倭人武士!
这不是条空巷子吗!唐荼荼几乎要疯了,她借用茅厕时吆喝过的,怎么就没人应一声!
方才救下她的影卫已经退出了巷道,顾不上看她,背对着她道:“姑娘带上姆妈赶紧走,遮住脸,别离开南市,去人多的地方等。”
唐荼荼顾不上细想,知道他们这样的人意识比自己敏锐得多,立刻拿袖子掩住半张脸,四下望望,朝着人最多的一家酒楼去了,在楼上开了个雅间,带着胡嬷嬷坐在最高处等。
什么月事、脏了的裤子都顾不上了,她隔着一道窗子,望见那摞满了桐油缸子的屋顶突地起了火,桐油与花炮爆开了一片火光。
火势随着迸溅的油花蔓延得飞快,整条巷道的屋顶上都着了火,数不尽的焰火往天上炸,轰然照亮了整座保宁坊。
西边的万丈霞光,与东边的烟火璀璨混织一片,几乎要分不出天是被什么染红的。
她听到街上有叫好声,喊着“烟花!漂亮烟花”的小孩子们满街乱跑;离得远所以不知内情的摊主们叫着“啊呀,怎么这时候放烟花”。
路人站在低处,谁也不知道那条巷子里是一场厮杀。
唐荼荼呆呆望着那片天,眼底映红了一片,很快烟雾大的便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一咬牙,折身奔下了楼。
“姑娘去哪儿呀!”胡嬷嬷没能喊住她。
香满楼的掌柜初时在跟客人们一同欣赏这焰火,渐渐觉得不寻常,他惊疑不定地望着街上越来越多的灰烟,浓烟几乎要蔓延到酒楼大门来了。
“这……似是着火了?”
坐在门边的几个老饕觉着不对劲,正犹豫要不要走,还没犹豫出个章程来,便各个目光骇然,眼睁睁望着一道花炮穿街而过,朝着酒楼窗子急速射来,照白了窗边几个食客的脸。
这速度快得没人反应过来,唐荼荼刚从楼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来,反应比谁都快,抄起手边一张小方桌,朝着窗口掷了过去。
射入酒楼里的烟花弹叫这张小桌阻了一阻,轰然炸开无数碎金的火花,迸溅得四处都是,燎着了好几个食客的衣角。
满酒楼的客人吱哇乱叫,扑火的、逃跑的、往桌底下钻的,乱作一团。
掌柜硬是给看傻了,被那胖姑娘叱喝了一声“还不快清人”,掌柜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上楼疏散客人去了。
烟尘太大了,对街那条着火的巷子已经望不出巷道原貌,而那边房顶上堆着的不仅仅是桐油缸,还有不少小型规格制式的花炮。
因为无人操控,筒子倾倒,烟花朝着街上乱飚,满街姹紫嫣红的火光乱窜。
为了万寿节,京城三座烟花厂造出来的花炮何止万数,大型的花炮每一只都由虞部监管着,记录在册;而民用的小型礼|花|弹却数不清,这些东西杀伤力不大,飞不高,落入石墙、瓦片上也并不起火。
可这五颜六色的喜庆物件,往天上轰时是好看的一朵朵彩花,可往地上射,直叫路旁的百姓吓破了胆子。
一时间成了百姓心中的夺命阎王,礼花往哪窜,哪里的百姓就尖叫一片。
离得最近的几家货摊摊主连货也顾不上了,撒丫子就跑,周围百姓人人自危,纷纷找地方躲藏,隔着远远的继续探头探脑张望。
而火场中,不时有武侯和差役逃出来,跪在路边咳得几乎要炸了肺。
唐荼荼心口一紧:巷子中的烟气已经蔓开分钟,这是火场中人的承受极限了。
她再不迟疑,抢了香满楼侧巷中拴着的一辆拉菜的板车,套了一头骡子,在骡子臀上狠狠一击,这畜牲受了疼,呼律律嚎了一声,拉着车疯狂地朝着火的巷道中冲去。
巷道狭窄,不足两米,只够这辆拉菜车通过,道路修得还不平直,最狭窄歪扭的地方,车子甚至要碾磨着墙壁前行。
唐荼荼拿湿帕子蒙住嘴,一路拣人扔上车。
火势太大,烟气蔓开以后,里头的倭人武士和武侯就不是在死斗,而是在比谁憋气时间久,谁活得长了,等吸饱了毒烟,通通是要死在这里头的。
唐荼荼眼睛被刺得只留了一条缝,火光与烟气之中,她也分不清谁是谁了,但凡看见站着的人影,就一手一个往车上捞。
好在不管武侯还是倭人,都是血肉之躯,吸入了一氧化碳之后全都软了身子,连刀都提不动了。
而香满楼生意好,连拉菜的车也比寻常板车要大,唐荼荼一路抓出来七八个武侯,连刚才救下她的影卫也捞上了车。
影卫惊骇地看着她仅凭着臂力,单手提起了一个又一个大汉,结舌道:“姑娘,咳咳咳……”
唐荼荼扔给他一条湿帕子,“救人啊,愣着做什么!”
那影卫刚把湿帕子蒙上脸,一抬眼,目眦欲裂道:“姑娘小心——!”
唐荼荼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