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力能扛鼎 第184(2 / 3)
,自有太子的人去安排量产,有她没她一个样。上个月的俸禄发下来了,七品外吏的俸禄一个月是十二两,刚够养活她这样的两张嘴,挂个名在那儿,每个月的饭钱和零用钱就有了。
至于舆图院,袁老先生带着徒弟赶赴边关了。羁押在京城的几十名北元使节还没个说法,他们怕今冬北境有战事起,得早早去筹谋。
再有土木工程、农田水利器械、矿冶矿藏这几个院,像后世一样细分了部门与科室,在工部衙门东头的小巷里聚了一排,与正衙不是一个门进出。各院白天大门紧锁,有卫兵挎刀当差,天黑下值时才会开门。
那是工部最机要的几个院子,也是当朝最机要的土木工程。
唐荼荼犹豫再三,没去找二殿下帮忙把她安进去。
时下需要大兴土木的,不是宫殿庙宇,就是皇帝陵寝;矿产勘探不是她所长,况且牵涉甚广……
瞧来瞧去,哪样都不是她现在该沾手的,于是心里再痒痒,唐荼荼也躲着走。
无事可做,正好去念书。
听她说去,全家人都挺高兴,上学好啊,上学好,不会天天溜个没影儿。念念书练练字,交几个闺中密友,明年热热闹闹办个及笄礼,就变成大姑娘啦,得琢磨相看人家了。
唐荼荼不知道爹娘想了这么远,拉着珠珠问:“去书院得准备什么东西?”
“笔墨纸砚呀。噢!还得填词!”珠珠把自己入学时的事宜拿出来说:“不难的,填两首词就行了,要么画两张画,夫子按雅艺分班的。”
唐荼荼眉眼间笑意一卡:“……填词?”
珠珠点头:“找几个词牌名,依调填词就行了呀。姐你以前不是最爱填词了么?咱学馆里的小才女呢。”
她姐姐博出的才名被这工科狗祸祸没了,前脚唐荼荼还暗喜自己没吃过考试的苦,一顿饭的工夫,她就得临时抱佛脚了。
虽然时空错了位,宋词还是传承演变至今,在这个朝代熠熠生辉,成就诗词双峰并峙的繁荣之象。不论钟鼎山林,不论雅正俚俗,但凡读书人都爱写词。
京城繁荣,社会稳定,文坛里的骨气就不重。时下以花间派、婉约派著称,有名的词作者都效仿白衣卿相,常年出入青楼妓馆,吃着江南的鱼烩、洛阳的樱桃,枕在花娘大腿上伤春悲秋。
唐荼荼在外边看见那些狗屁不通、不是酸腐就是矫情的词句,会觉得牙疼,当真自己提起笔来,牙更疼了。
她寻思要不要把珠珠找来代笔,想想算了,怕再生枝节,便满屋子翻跟诗词有关的书。
翻半天想起来个事儿,唐荼荼弯下腰,找到了原身放在床底下的那一箱子诗词。
箱子半年没动,拂了些灰,唐荼荼把上头的灰擦干净,松动的钉子钉平整,里里外外的木刺磨干净,褪了漆皮的地方重新上了一遍松油。
她分明是要写诗,却拿工匠活开了个头,然后做了一场大扫除,趴在床边拿着掸子抹布,里里外外抹了个干净。
最后洗了个澡,唐荼荼才坐到桌子前,拿过那一沓填词,一张张的仔细品读,再对着哥哥好多年前的诗词启蒙书看。
词,分小令、双调、三叠,什么一韵到底,什么前后阕各两仄、各两平……
如看天书。
读完书后头附的十几篇名作,唐荼荼又觉得婉约派跟自己气质不搭,照猫画虎硬写吧,也能凑出两首来。可要是写得太好了,夫子不知道她真实水平,万一直接给她分个天字班,让她精修琴棋书画去,岂不是要命?
唐荼荼只好合上书自己写,奈何脑袋空空,笔尖的墨都干了,还没落下去一个字。
窗前一抹昏黄暖光,映出她的身影来。
叁鹰就是这时候来的。
仗着脚下功夫厉害,叁鹰倒吊在房檐上敲了敲窗,又怕姑娘一开窗,自己这么大颗脑袋吓着她,连忙双脚落地,成了直立。
唐荼荼推开窗,开门见山问:“殿下有事找我啊?”
她这儿常有人蹲守,敲窗唤她的回数却很少。
叁鹰嘿一声乐了:“那倒没。是傅公子那一半家产,统了个总数,我给姑娘兑成票子拿过来了。”
他捧进来一只大匣子。
他们那夜压根没报官,影卫把唐荼荼和傅九两一起拉拔出来了,打发走兵马司,连同那艘赃船也安置好了,从头到尾演了一场戏。
市署抄家是打过招呼的,案子都未立,自然谈不上抄没家产。叁鹰花大力气演这么一场,只为把二姑娘夜宿皇子府的事儿遮掩过去,顺便敲打傅九两,断了他的生意,别再给姑娘惹麻烦。
如今,傅九两一半的家产在华琼手里,另一半,流到她这里了。
“……这不好吧?”唐荼荼拿着这一沓钱,只觉烫手。
全是九两哥的血汗钱啊。
“这有什么不好?”叁鹰笑吟吟道:“左口袋进了右口袋,姑娘手头缺钱,拿着花用吧,殿下用不着的。”
唐荼荼光顾着看钱了,没绕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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