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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力能扛鼎 第22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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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有搞头。

这一眼能望尽的几十人,必定是北元见不得光的探子,要是叫他们趁夜摸进城下戍防营,杀几个兵,换上衣裳改换头面,就成了军队里的暗桩。

张耿头回用这万里眼,热血上头,带了几百人就去宰臭虫了。他们骑着马愣生生跑了五里地,又等了好半天,才和北元的探子对上。

骑兵从矮丘后冲杀上去,惊得元人探子狂吼乱叫:“有埋伏!快撤!”

已是迟了。

这番守株待兔,拿人头拿得轻省。清早军营中炊烟升起,张耿正提着两箱人头来请功,脸上血点犹在。

晏少昰蹙眉:“夜里杀的?”

介胄不拜,张耿屈左膝行了个肃拜礼,畅快笑道:“禀殿下,守夜时从万里眼中看见了这群蛮人,末将猜是探子,近前一瞧,果然是元军编制!杀敌三十余人,跑了俩,咱们这方只轻伤了几个。”

他当这是大功,两眼精亮等着殿下犒赏。

却见殿下和孙将军都皱了眉:“跑了两个?”

晏少昰心沉了沉:“吩咐下去,守夜用万里眼的,不论看见敌军什么动向都不准妄动,报与我这儿。发现敌探踪迹了,也不准出城去,你们只管守好城下,等北元探子摸到城下再杀。”

张耿吃惊:“看见了不杀,竟放他们近前来?这是何道理!”

孙知坚摇摇头:“人家都摸着黑偷悄悄地过来了,你率十倍于人家的兵力专门设伏等在那儿,叫敌探有来无回。这守株待兔的路数多来几趟,敌将必定起疑,咱们有千里眼的事儿就瞒不住了。”

“为何要瞒?”

葛规表端着一大盆滚烫的热粥过来,笑呵呵说。

“拿了这眼的都是将头儿,爱惜得跟命根子似的,不是栓自己脑袋上就是栓裤腰上,我睡觉都放在枕头底下的,绝不假以小兵之手。”

“除非俺们掉了脑袋,不然绝无可能丢——再说了,就算蛮人知道咱有千里眼,万里眼,蛮人也不知怎么造啊!”

晏少昰一宿没睡着,眼下挂了淡淡两片青黑,清早的低血压萦在头两侧,人就惫懒。

他不欲与笨人争辩,只逐字重复了一遍:“夜里,看见敌军不准出城去杀,放他们近前了,再收拾。”

这就是军令了。

葛规表哈哈一笑:“殿下就是谨慎。”他一员大将,也不管守夜的事,笑过也就罢了。

张耿心里不痛快,出门看见手下打着千儿凑过来,乐颠颠问:“大人,殿下如何赏咱啊?”

“赏什么赏,滚蛋!”

张耿踹了他一脚,看见两箱子血呼啦擦的人头,更觉晦气:“扔出城烧了。”

逃出去的两个探子,一个淌了一路血,被狼群咬死在半道,另一个拖着一身伤逃回了元军大营。

主帅蒙哥脸色阴沉地听完回报,看这小兵气息奄奄,再说不出什么东西了,抬手了结了他。

伤药珍贵,他们千里行军,背后却没有盛朝那样绵延千里的补给线。

元人从来不以后备补给为重,这些信仰狼图腾的蛮族,每一战都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没有久攻不下的城,军营吃用靠连抢带夺,大仗小仗都是练兵。

真要久攻不下了,军队里一天比一天少的存粮会让将士发狂,催逼出将士的凶狠。

眼下战局初显,还没到那地步。

主帅蒙哥盯着黑纱后的巫觋问:“大巫怎么看?”

这名巫觋叫天戈,取“上天赐下的利刃”之意。

元人部落称女巫为“巫”,男巫为“觋”,他们沟通天地人神,离群索居,从相貌到习性都透着诡。

天戈巫觋不像利刃,更像个垂死之人,头顶长了满头的瘤子,眼底黄得像喝了十年老酒,耷拉着眼皮坐在席上,也不吭声,手里摇着一杆铜铃锤,喃喃掐算着什么。

这铜铃声响了半个月,大巫嘴里没蹦出三句话。蒙哥听烦了,一掀帐出了毡包。

北元大营坐北朝南,狂风推背,吹卷得人须发全裹着脸,像头狮子。

这狮子燥怒至极,喝酒不顶事,吃肉不顶事,如何也压不下这股火,只狠狠剿灭了附近几个小股部落,泄了泄火气。

接连半月,他们的兵线没能往前推半里,在试探完上马关的火炮射距之后,军队里隐隐就有了衰声。

能射二里远的火炮,确实是厉害的威慑。可火炮打远不打近,只要分几路硬闯过去,兵临城下,火炮没法填药,就成了没用的铁疙瘩。

可另有一股更大的恐惧,沉沉压在蒙哥心头。

——这是因为不论他们大军压境,还是前锋营举盾向前推,甚至是夜里派出小股的游兵、探子,竟无一队能近得了前。

白天,上马关的火炮永远对着他们,火药填量准得离奇,炮弹总是能炸到他们脚下,说明盛朝的炮兵能准确估摸距离。

这也便罢了,炮兵目力惊人,蹦出几个看得特别远的、手熟生巧的,也不是不可能。

可深夜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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