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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力能扛鼎 第26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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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借道甘州,逃到这片三不管地带安了家。

又在前几年,亲手射杀了叛降北元的长子。

四岁大的奶娃娃,把一个汗王哄得团团转,一步一步试探着耶律烈的底线。

从一个战俘的身份,自由行动,到自由写信,再到自由地进镇上玩……

这孩子,嘴上一声“父汗”撒了娇,又一声“中原人”拉开了亲疏远近——而“我给你求了枚平安符,人太多了,我等了好久”这话,甚至是在试探耶律烈有没有在他身边埋设别的眼线……

山鲁拙藏起眼里的惊色,一时分不清是不是自己想错了,尔虞我诈的事儿见多了,才把小孩撒娇当心计。

他盛了一碗菜豆粥坐下,观察着那头,眼睁睁看着耶律烈眉眼渐渐软下来。

“父汗不信这个,你自己戴着吧。”

可要是当真不信,不会用这样和善的语气。

“我排了好久的队。”乌都板起脸,定定看他一会儿,不说话,扭头就走,明摆着是不高兴了。

耶律烈大笑一声,又把他抓回去搓了搓小孩冰凉的手,语气里竟带了点父亲般的无奈。

“戴上就戴上罢,戴哪儿?”

一个黄封片片解决了一场危机,乌都满意地走了。路过几个背上见了血的辽兵时,他装模作样倒吸了一口气,脸色说白就白。

左近的亲兵都知道他怕血,也不杀生,扭头要请示大汗,看见大汗一挥手,立刻把几个兵放了。

做饭的伙头兵笑呵呵问:“乌都吃什么?今晚熬了你爱喝的菜粥,黄豆是煎过的。”

乌都笑眯眯:“我在镇子上吃过啦,吃了一大碗牛肉面。”

——果真!他是在试探辽兵!他今儿一天都没吃牛肉面!

山鲁拙突然觉得后心一凉,缓缓低头注视着这孩子。

——他在试探谁?试探耶律烈?还是在试探我?

——试探我是不是成了条投诚的狗,成了耶律烈的耳目。

乌都察觉到他目光,仰起脸:“山先生怎么啦?我是不是读错音啦?”

没错,可太没错了!

哈,山鲁拙几乎要仰天大笑三声:葛都督一头蛮熊,居然生出了一个多智近妖的小神童!

就凭这小骗子的头脑,也绝不可能认贼作父!

他心里狂喜得差点仰天长嚎,脸上却很分裂地捏出个温和表情:“小公子说得很好,就叫牛肉面。”

边关过年过节总是吃肉的,伙房虽然也会做元宵,稀里呼噜顶多算口甜面汤,不能顶正经饭。

大清早,各将军一碗元宵汤还没呼噜下肚,主帐的扈卫来传信:“今日十五,主帅说请诸位将士们看军演,各营选派十人上城墙,最好是会识字的,观后写下观战的心得体悟……”

话才说一半,一群将军就乐了:“看个打架还写心得?”

那扈卫便笑:“是殿下的原话。每营十人,多了带回。”

这话是白说,前军一个骑营少则八百人,步兵营人更多,千二百到千五百不等,光是每个营的校尉和都头都能凑够这十个数,一时间也不管会不会写字了,点够人头就上城墙。

几日前,他们就听着了信,说殿下身边那个新来的狗头军师出了古怪招儿,要在军中搞战场演习,换言之就是模拟实战操练。

说是练兵,却与往常不同,光是条条目目的规则就写了十好几页,有图有话有旗语,正儿八经的名字叫“兵棋推演结合模拟对抗”。

主帅营的老将们,这几天门儿也没出,听说全在搞这东西。

昨儿又提了几大袋黄土上城墙,往城头上砌了一个大沙盘,棋桌长宽半丈有余,放在了万里眼的旁边,可见地位不一般。

军号响了三声,是正练的号角。

一群小将军列阵等在主帅营前,终于看见了殿下和那狗头军师走出来,行走间还在侧头说话。

一个白身,得殿下抬举封了个校尉,居然敢跟殿下走成肩并肩了!几个老将军都在后头一步跟着呢。

这少年听说姓萧,不知是从哪个京大营训出来的,兵气很重,却又始终与他们格格不入。

他迈步抬臂都很方正,分明姿态闲适,没专门端着架势,可就是每一步的步距、手抬多高,都几乎没差别,像一个动作不停重复。

这少年个头不高,身量也不阔,走在一群将军里当真是鹤立鸡群,有种刚柔并济的美感。

将军们大多龙行虎步,说得好听点是龙行虎步,说得不好听点,十个将军八个驼背。

因为上了战场最紧要护着的就是前胸。战马上的骑兵要伏低身,调整重心护住前心;弓手要时刻准备匍匐身子躲敌箭;盾兵更不必说,手举七八十斤还能站直的,敬你是条汉子。

将军们最闲适放松的姿态,都是双肩前塌的,肩膀虬结像俩驼峰。不驼背的那几个都是练长|枪的,也都是边地有名的美将军,家中妻妾排成行。

旁边的小将军袁焕,瞧见萧小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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