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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力能扛鼎 第27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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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肯照做,都对不住自己名满皇都的“小霸王”名号,刚出了上马关,又甩开家兵折了回来,混进了第三场军演的队伍中。

身上的盾甲三十斤,从头护到小腿,只有双手和双脚上裹的是皮具。白天的两场军演可都没穿全甲。

手里的弓弦硬劲,他习武多年,掂掂份量就知道这是三石弓,是步兵的常用弓了——白天红蓝四个营用的都是二石,三石弓,满力拉开能把一个无护甲的壮汉射穿。

汗直往眼睛里淌,袁焕使劲眨了眨,没敢抬手去擦,跟着前后的兵齐齐抬脚,百人的队伍似长了一双腿。

行进最快的一组已经到了城墙下,鼓声腾然一变,主将亲卫营凭内力吼出来的声量雄浑:“填壕车与壕桥上前——!”

城内的弓箭陡然间凶悍了一倍,盾兵来不及歇息,全都举盾朝天,防住了那片铺天盖地射来的箭。

一杆箭从盾沿缝隙中飞射而来,戳到他膝甲上,力道重得袁焕眼前一黑,差点把他疼跪下。

——他娘的,真是来真的!

他一时断片,脑袋四肢全跟不上,直到被冰冷刺骨的河水溅了一脸。壕车上几百斤的巨石一块一块往河里砸,薄薄的冰面迸碎,满河的浮冰翻滚。

等填实了这片河,壕桥才能搭在河上。

他们人不多,搭了三组壕桥,就足够后边的人冲进城了。

“呼——吁——!”

城墙上的蓝营兵一声呼哨作提醒,也不知会,巨大的石块已经朝着壕桥砸下来了。

袁焕被身边的小兵推了个趔趄,一片唾沫星子直喷他脸:“发什么愣!没听殿下说吗,此战死生不论!”

“赶紧冲!剑盾兵上前,上头有弓手!”

身边的吼声不绝于耳,和鼓声、金戈声撞在一块,辨不清哪句是谁说的。没人敢像上午那样仰着头破口大骂“你们凭什么往下扔石头”,只埋着头向前冲,怕自己稍有恍惚就成一具尸体了。

兵临城下,围着两面城墙打的攻守战根本用不着兵策,一旦打起来,两方的旗语全跟不上速度,也没有兵顾得上看旗。

力与血的蛮横对撞中,有时甚至连敌我都分不太清,只剩死生二字直挺挺地亘在心口。

袁焕跟着红营兵的脚步匆匆向城楼上爬,只觉自己过往二十年摔过头、断过腿、坠过马,可死亡的阴影从没有哪一次这样浓重过,压得他几乎不能喘息。

这是实弹演习,不计生死真刀真枪的干……

那小子怎么敢?!

正此时,一泄银光朝他劈来,对面兵黄铜的护心镜晃了他的眼。

袁焕咬紧颔骨,多年习武的敏锐叫他瞬间爆发出狼一样的狠厉,回刀格挡,靠一身蛮力撞开那兵,怒而转刀,斩其手腕。

他的刀是家中长辈所赠,削铁如泥提不上,却比军中朴刀精良得多。

刀锋撞到了什么硬物,“锵”的一声,将他的刀撞开了。

那是一片甲,那小兵手腕上覆着甲。

袁焕心头刚一沉,那小兵呆了一瞬,比他还震惊地瞠大一双眼,破口大骂:“你个杂种怎敢拿开刃刀?!将军!将军!这儿有个王八犊子拿开刃刀……”

袁焕一刀背捶他胸口上,把人拍成了一具“尸体”。

他抹了把脸,心里松快了些,跟着众人一起冲破瓮城,朝着主城楼冲。

“杀啊——!”

硝烟伴随热浪席卷了整个南城,搅得风云变色,最后一丝晚霞被灰烟压得不敢露脸,瑟缩着逃进了地平线下。

二十里之外的北元军营听着了动静,蒙哥腾地从军姬怀里翻身而起,盯着南面的战火目光浮动。

“是谁在攻城?”

赤城早破了,北面的长城破了口,南面坚壁被他们几万吨的火药轰成了粉,祭了三座图腾塔,还有谁会攻城?

十几个将官全从各处跑到哨塔上张望,惊疑不定:“盛朝人要夺回赤城?”

“那一座空城,他们夺回去怎么守?”

“蒙哥!会不会是中路主帅攻下了大同,朝着咱们东路攻过来了?”

“不可能!要是大同破了,主帅怎么会不给咱们信儿啊?”

“那还有什么人会攻赤城!盛朝人自己带兵进城就是了,怎还用上火炮?”

其父拖雷留下的家臣沉思道:“速不台大帅一直信奉兵贵神速,择机而攻,兴许是令信还没来得及送过来。”

“蒙哥!再不抢攻就迟了!管他是谁跟谁打呢,过去全收拾了!”

蒙哥目光阴沉,喝了声:“都住口。”

这些日子被盛朝人的天眼盯着,他连探子都布不到那么远去,一旦前哨在上马关的方圆十里内露头,必定有去无回。

没有探子的军队就是失了眼,叫他成了个瞎子,只能在深夜隔着十数里地,听炮火的动静揣摩他们的动向,这真是莫大的耻辱。

可战机不等人……

蒙哥一挥手:“莫日根,你带五千探马赤去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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