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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力能扛鼎 第32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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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家里的嬷嬷天天洗衣裳、晾衣裳,唯独不见她们晾小衣,观察了好一阵才发现她们这毛病。她连劝带逼三个月,又让同屋的互相监督,才硬生生把嬷嬷们这几十年的劣习给改过来。

而这群将门小姐,家里缺不了衣裳,也缺不了皂角,只是亵衣中衣外衫一层裹一层,总不可能每天换洗,生理卫生尤其得注意。

唐荼荼突然亮了眼睛:“生理裤你们要不要?就是来月事时穿的一种裤子,棉料的,穿上这个不用系月事带,也不会脏了床褥,用完扔炭盆里烧掉就好。”

和光:“要要要!我血盛,那头两天晚上一打滚就是半床血。”

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茶花儿,让你家嬷嬷多做几个。”

“对!多做几个,我们家里头都有针线房,拿回去让嬷嬷们看看就知道怎么做了。”

“像这文胸,咱们还能用更好的料子,试试茶花儿说的那后系带,要是肩带细一些,穿纱裙儿也不会透过去。”

唐荼荼:“好嘞,了解!”

她笑眯眯想,这可不能让你们白白拿回去,得掏钱!得入股!得帮着她把女工厂搞得风风火火才行!

天大黑了以后,舱下的戏鼓、二胡有板有调地响起来。

夜里的甲板要熄明火,黑乎乎地飘在海上,可站在甲板上往下望,底下每一层船舱、每一扇窗口都是金红色的,船腹里藏着个纸醉金迷的销金窟。

这是下船前的唯一一顿正宴,伙食班子从昨晚上船一直筹备到今日黄昏,把海里能捞的东西捞了个完全,蒸炸炒烧焖炖烤,十八般厨艺炫技一样往上端。

公孙家嫡长孙做东,天津六卫十一所、转运司陆海漕三路分巡,一群三四品大员家的子女列席,一条船上汇聚了全天津最显赫的官二代。

别人往上凑尚嫌不及,唐荼荼躲着走。

“不是一路人嘛,不想硬往人家的圈子挤。和光仗义,肯定要拉我坐首席,坐个座儿是没什么,但我得为我爹想,同桌的都是我爹顶头上司的儿子闺女,我埋着脸闷头吃饭像什么样子?总得端茶敬酒拍马屁吧,拣着俏皮话逗人家笑,多累。”

晏少昰听前半拉时是笑着的,听到尾巴,哼了声。

心想:一群土鸡瓦犬,也配她“端茶敬酒拍马屁”?他自个儿都没听过唐荼荼的俏皮话。

海鲜刚上桌、小酒还没凉好,唐荼荼才把第一口葱油螺片尝了个味儿,隔壁的房门就被砰砰敲响了。

漕司家的下仆扒在门框上喊:“杜郎中!杜大夫!杜神医!您快去给我家公子瞧瞧,下午还好好的,喝了半碗粥,居然烧起来了!手心脚心都火烧火燎的,烧得人都迷糊了,胡言乱语说看见了海神娘娘!是不是招着海鬼了啊?”

来了!

唐荼荼心扑腾往下一坠,慌张站起来,迎上二哥质询的目光又一个字不敢讲,只落下句“我去看看杜仲”,连忙往隔壁屋跑。

“杜神医,您快点吧!”

几个仆役连催带请,就差驼着杜仲走了。

“别急,细说说症状。”杜仲背上了船的是三个大医药箱,箱中叠着机关,小抽屉小药格密密麻麻无数,杜仲手上利索地拣着治发热的草药。

他看不出慌张的样子,只是蹙着眉思索怎么会发起烧来。

唐荼荼比他慌张多了,差点抠破自己掌心,咬着牙冷静下来想:晕船不应该发烧的,呕吐得狠了倒是会引起电解质紊乱,可漕司公子输了一瓶盐糖水,不吐了,该是盐糖水见了效。

这隔了半日再发起烧来……就只剩输液管污染一个可能了,羊小肠里的大量细菌流进血管,刺激了免疫系统。

她抓着杜仲,几句话把原理讲清楚,杜仲沉吟了会儿,恍然大悟:“太婆留下的书里有‘菌学症’一词,想来就是此病了。”

唐荼荼:“……”

他怎么有种医学课本案例走进现实的惊喜感?!

“姑娘放心,我省得了。”

唐荼荼也不知道他省得了什么,眼睁睁看着杜仲跟着漕司家仆役走了。

她哪还有吃海鲜的心思?怕醉,没敢碰酒,一直竖着耳朵听外边的动静。艉楼叫的是“楼”,其实只有五丈长方,楼上楼下房间都挨着,稍有动静便能听得清楚。

晏少昰给她舀了一碗乌参蒸蛋,碗沿磕在桌上不轻不重的一声,把唐荼荼的魂牵了回来。

“他治他的,你吃你的,慌什么?”

唐荼荼怕他骂。因为杜仲这事儿做得不地道,未告知病人就给人家试了新药,新药动物实验还没做全,不遵医德,不计后果,要是放后世得吃大官司。

可这没有医疗技术的时代,临床就得这样摸着石头过河,唯一的窘迫是病人身份极贵,要是眼下出点什么事,只有二哥能兜住。

唐荼荼把事情飞快一讲,晏少昰神色没大动,只眉头簇了个峰。

“是个歪才,留他在身边于你无益,还是早早打发回太医院罢。”

唐荼荼一口否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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