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奸相他哥遗孀(重生) 第18(3 / 3)
神通,令他好受一些。
倘若说崔净空是择人而噬的野兽,念珠便是不断收紧最终勒进他血肉的牢笼,这才得以用疼痛勉强牵制住他。
可今日他却意外反常,像是完全抛弃了这唯一的顾虑,弘慧暗道不好,只问他:“你遇到了谁?”
崔净空把左手的袖子往上捋起,露出那串血迹斑斑的琥珀念珠:“一个……可以压制念珠的人。”
他语气平和,此刻却溢出十足的恶意:“怎么办?弘慧,它困不住我了。”
“断不可能,”弘慧骤然睁开眼,他一字一句道:“师祖以此生功德为咒,今生今世绝无人能解,除非……对方并非是此中之人。”
崔净空根本不会被寡嫂是什么神仙妖怪之类的猜测吓到,他转过身,只轻蔑冷笑。
木鱼声渐渐零碎得不成调,弘慧放下木锤,将手里的佛珠一颗一颗捻过去,忽地出声:“你情窍已开?”
见崔净空身形一顿,他颔首道:“原是如此。你为煞星转世,此番下凡历劫。本该胎死腹中,母亲以死渡你;本该痴傻木讷,父亲以死渡你;本该大开杀戒,师祖以死渡你;本该不识情爱、铁石心肠,这回又是谁来渡你?”
他话语里的含意不言而喻,崔净空那张俊美的脸上覆着一层凶意,总算露出獠牙:
“法玄渡我?分明辱我欺我,贪图引渡煞星的名声,先叫我改名剃度出家,后翻脸称我本性难移。净空净空,骂我欲念污浊,所以要净;憎我命硬魂重,因而要空,同我字字相克。”
“可她不一样——她不会死。”他的声音低下去,在嗓子里含糊些什么话:“她助我许多,我自不会杀她。”
弘慧侧目,见他似笑非笑,忍不住追问一句:“你果真动情了吗?”
“或许没有。”崔净空神情迟疑,胸腔里现在并没有那种错漏或是激烈跳动的不适感。
可只消一回忆起前几日寡嫂浸润在昏黄油灯下乌黑的发和白净的面容,好似身心都时时刻刻陷在一张细密柔韧的网内,再无法如先前一般从容抽身。
等人走后,弘慧再拿起木锤,木鱼声响荡在宽阔的殿堂里,他叹一声,纵使冷情冷性如崔净空,也难逃人间温柔账的蛊惑,心甘情愿滚落凡尘。
崔净空从灵抚寺回来的好心情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当他回到村西砖房时,冯玉贞再度不见了。
与之前不同的是,屋里桌椅倒了一片,冯玉贞的厢房内,衣物和被褥都被翻搅一通,所有衣物被凌乱地扔在地上,像是进了贼掠夺一空。
他找了一圈,从溪旁到树林间,衣袖都被深夜的露水打湿,遍寻不到,最后孤身一人,敲响了隔岸的钱家家门。
钱翠凤打开门,便见高大的青年站在门口,沉声问道:“婶子今日有看见嫂嫂吗?她尚未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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