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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奸相他哥遗孀(重生) 第1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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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贞吓得双眼紧闭,宁可挨打还是不松口,一遍一遍抖着声说不嫁。

冯母遂抬手按下冯父的手臂,打圆场道:“行了,要是打坏了脸,三娘明日怎么见人?”

这时候在一边无所事事叼着一根草的冯兆也假惺惺劝她:“三姐,老和爹娘犟有什么用?张柱家里那么多地,嫁过去就是享清福,爹娘都是为你好。”

为她好?

他那张脸不羞不臊,冯玉贞偏过头,只觉得一阵难以言喻的嫌恶涌上心头。

他们几个来回扮红脸白脸,一唱一和极有默契,只为把她说服后顺利卖一个好价钱,冯玉贞只觉得越听越心寒。

见性格软弱的三女儿这回竟意外成了难啃的硬骨头,冯母招招手,叫两个男人出去,娘俩关起门来说些掏心窝子的话。

“三娘,你别瞧不上这门婚事,张柱干活踏实,村里那些风言风语,都老早没年月了,不可信。”

“如果他真像娘所说的堪为良配,又哪里轮的着我?”她向来只有拣起别人挑剩的歪瓜裂枣的份。

冯玉贞凄然一笑,眼圈不受控红了:“娘,你从来看不到我的苦吗?”

冯母话音顿了顿,冷冷道:“苦?哪个女人不是苦过来的!男人就是冷石头,你嫁过去慢慢把他捂热便是了。三娘,你该再找一个男人当靠山了。”

“什么靠山?把我打死的靠山吗?”

冯玉贞再忍不住,腮边滚落下两串泪珠,哀哀求她:“女儿从没有求过什么,也没有什么要过什么,只求娘别把我推去送死,我嫁过去活不下来的……”

她默默淌泪的哀求震住了冯母,到底是怀胎十月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心口一软,伸手去揩她脸颊上的泪。

但陡然间,门外隐隐传来冯兆的说话声,这是她累死累活怀了四个闺女之后,费尽千辛万苦才好不容易抱上的小儿子。

她又记起还有不到两个月他便要成亲了,建新房的钱却始终没有着落,此时正要从冯玉贞这桩婚事里挣,心又如铁铸一般。

“三娘,你也为你弟弟想想!他还没娶媳妇,家里银钱不足,你,你顾及他一些罢!”说到最后,她心虚地撇过头去,不去看地上的女儿。

“那为什么从没有人顾及我?”冯玉贞眼泪汹涌,径直掉在地上,声音几近啼血:“娘,我也是你的骨肉,求你把我放了吧,给我一条生路,我把我挣的所有钱都给你……”

她伸手抱住对方的小腿,泪水潺潺流到她膝盖上:“娘,我快要活不下去了。”

冯母静默片刻,嘴唇抖着开合两回,拔腿走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走之前还不忘将她的手在身前捆住。

冯玉贞知道她这是铁了心要如此,独身静静坐着,双目通红,她抽抽鼻子想:之后怎么办呢?

大抵只有和她同住的小叔子会发现她不见踪影。那张淡漠的脸跃然心头,连同先前一番荒唐的痴语也漫出来,冯玉贞赶紧掐灭那点希冀:她不敢想,也不能想。

急急避开,又思索还是否会有别人来救她。泽哥儿没了,大伯母离得远,恐怕都不知道,几个姐妹都远嫁,没人能赶来救她。

如此思来想去,竟是无人可依。心里发狠,倘若真要这么跳进火坑里,倒还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儿。

可是,凭什么呢?

两世以来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凭什么谁都能把她踩进淤泥里?凭什么她次次被无常的命运撞得头破血流,遭人作践至此?

缩着腿脚蜷在墙角,像是一尊石像般纹丝不动。

痛苦而漫长的等待不知过了多久,地窖里的黑暗犹如实质一般担在她消瘦的肩上,直到门口一丝微弱的光明射入,冯母提着灯来给她送晚食。

她低头解开她的双手,不去看她:“快吃吧,明日大清早就得走。”

冯玉贞被以一个姿势绑得双手失去知觉,很是麻涨,使劲甩了甩才颤颤巍巍接过碗,捧着没喝到一半,两手不灵敏得抬到嘴边,一时松劲儿,碗“啪”一声落地,摔了个稀巴烂。

冯母叹一口气,只当她有怨气。冯玉贞垂头,把地上迸射出去的碎片们挪聚到一块,沉静的模样与做姑娘那时几乎一点没变。

冯母心中有愧,安慰她道:“三娘,张柱跟我们拍着胸脯保证,说他已经不打女人了,男人知道改过就是好汉,他如今晓得打女人对方会跑,这回娶你必定不敢再犯了。”

冯玉贞默然点点头,像是彻底死心认命了。

冯母却越发觉得愧疚,把她的手重新绑好,将碎片扫进簸萁里便赶紧端着出去了。她并没有察觉,簸萁里的碎片少了一块——那块碎片具有上下两个锋利的尖角,窝藏于冯玉贞的袖口里。

半点不敢入睡,生怕他们趁着她睡熟下手,大清早的木门“吱呀”一声,冯玉贞瞬间转醒过来。

“贞娘,来吧,换上嫁衣,花轿就在门口等着,这都是张家准备的。”

冯母捧来的大红嫁衣之上绣着一对栩栩如生的交颈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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