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奸相他哥遗孀(重生) 第25(3 / 3)
他顿感希望落空,不忍忿忿想,崔净空无非也就是会装罢了,装得一副清心寡欲的假象,这才欺骗了许多人。
在这件事上,他猜测的确实很对。
钟家早打点好客栈,几个人住进去,修整两日到八月初十,乡试便在陵都贡院如期举行。
三场九天,概因号房环境恶劣,条件艰苦,每场都有由官兵送出来几个体力不支、瘫软痛哭的人。
第三场出场,崔净空尚还能如常走路,只是面色不免苍白,钟昌勋则直接跪在地上大吐特吐,最后被管家和两个家丁踉跄抬在身上,才勉强回到客栈。
本来也有人要上前掺崔净空一把,崔净空却冲他竖起手掌拒绝了。
他不仅面色难看,连带着情绪也十分不耐,考试耗费精力是一则,另一则——没有寡嫂在,他身上的疼痛已经肆虐了将近半个月。只拖着脚回客栈,关上房门草草喝几口水,埋头结结实实睡了一觉。
歇了整一天才出门,他是被楼下的热闹吵醒的。这间客栈名声在外,听说出过两个解元,此番许多考生都选择下榻此地。
只见一群读书人熙熙攘攘,实则乱中有序,其中两人被团团围住讨教,偶尔传出狂喜的吼叫或是失意的哀叹。
崔净空径直走到靠窗的桌边,点了些简单的饭菜和茶水。不少人自然也看见了他下楼,却见这人虽相貌堂堂、清静凝定,却衣衫破败,看着便是个千里迢迢赶考的破落书生,便没人上去搭理他。
倒是那两个被围着的人仰头一下就看到了他。
其中一个穿过人群走来,他个子不高,瞧着很年轻,手里擎着一把扇子,风度翩翩走过来,问他:“叨扰了,敢问阁下可是黔山的崔净空?”
已有家室
崔净空掀起眼皮朝他一瞥,他知道这人身份,心里有底,站起身回道:“正是在下。”
擎扇的书生冲他作揖,行事稳重,面上带笑:“久仰大名,在下是太和县的刘奉诲。”
巧了,正是先前钟济德向他提过一嘴的两个天才之一。
两个人少不得来回客套两句,原本围着刘奉诲的人群自然也跟了过来,眼睛紧盯着此处两人的动静,他们摸不清这个瘦高男子是谁,纳闷这人到底什么来头,竟叫在丰州很受推崇的刘奉诲主动结识。
直到听闻崔净空的名字,人群里便隐约传来窃窃私语,有人嘴快吐露出来,原来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穷酸书生,就是去年黔山县横空出世的案首。
按常理来说,案首虽少,但究其难度,总比不上秋闱与春闱,单单一个年轻案首自然是无法令远近诸多学子额外注意的。
本来黔山附近地处偏僻,很少冒出一两个读书人,传闻里崔净空十四岁仍是个目不识丁的粗鄙村人,自识字以来竟不过三年便一举夺下案首,堪称惊才艳绝,其聪颖比之刘奉诲一流也丝毫不落下乘。
十几双眼睛望向他,若是两人结为好友,崔净空便算一只脚踏上刘家这条船,兴许日后若是得了眼缘,还能借到几分刘家的助力。
然而被艳羡的崔净空脸上并没有多少喜悦,相反,他面容冷淡,甚至能从中感受到微妙的不厌其烦,好似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
——比起向一个在丰州不大不小的世家子献媚,崔净空此时腹中空空,更想吃两口饭。
刘奉诲没有介意,他这番神情却惹恼了另一个人:“摆这么大的架子——莫不是以为自己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解元了?”
这声讥讽直指崔净空头上,出声走近的这人身形单薄,跟飘在半空的白纸片似的,瞧着二十岁出头,这是武安府的方辕。
此番是他第二回 参加秋闱,三年前他运气不佳,被分到臭号,考到一半再撑不下去,两眼一翻被抬出来,这回才好不容易坚持下来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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