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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奸相他哥遗孀(重生) 第49(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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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青年的话,难免产生了细微的动摇。

然而,如同幼时滚落山崖撞断左腿一样,方才那一刻,她好似也听到了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她望向对面的侧殿,里面的青年正背对着她,两人隔着十几步的距离,冯玉贞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声音很轻,消失在人群中,没有被他听到。

好险,差点又被你骗了一次。

等我回来

那串念珠——冯玉贞略知一二,它由灵抚寺一位得道高僧圆寂后的舍利子融成,自崔净空十五岁起,每个浮云伴生的弦月夜,念珠都会做出惩戒,令他痛不欲生。

哪怕是话本中位高权重的崔相,即使他大权在握,掌控无数人的生死,使劲浑身解数,求神拜佛、捆来不世出的得道高僧,全无济于事。

在上回的梦境中,已然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念珠无疑是崔净空的心腹大患,这是他自十五岁起的梦魇,处处制肘,可若是突然出现一个人,竟然能减轻念珠引发的痛楚,他如何能不把她紧紧握在掌心呢?

如此一来,一切都有迹可循,怪异之处便都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释。

冯玉贞这时才迟钝领悟,为何话本中本性暴戾,同“乐于助人”四个字隔着四万八千里之远的崔净空,此世甫一与她相处,便散发出近乎蹊跷的善意。

也该怪她蠢笨,冯玉贞一时觉得可笑,她浑身上下,从何而来的特殊之处,能让崔净空对她死心塌地的迷恋?

事情又绕了回来,初初他展露出暧昧情愫,她分明还很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一个山野村妇,平庸寻常,崔净空大好前途,为何独独对她这个瘸腿的寡嫂上了心?

本来她心中还有一丝对小叔子的恐惧,然而后来却无可避免沦落了。

崔净空一个在波谲云诡的朝堂上都能扰动风云的人物,把握她一个孤苦女子的心事,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冯玉贞原以为是真心里掺了假,豁然明朗,才发现捧着的真心整个都是假的,崔净空冷情冷性,心肠铁铸一般,砰一声摔在地上,也只能听个闷响。

这样也好,冯玉贞想,两人不久后便分道扬镳,此番戳穿真相,她也不必再自作多情、恋恋不舍。

抛开这些欺骗和利用的前提不谈,崔净空这整整一年来确也频频出手拉了她好几次,她得到的好处是做不得假。

只当是一桩以物易物的交易,冯玉贞不能再多加要求什么了。

只是……她想起那夜灯会,难过地想,原来那盏鲤鱼灯,到头来,也不是她的。

两只麻雀在檐上高高叫唤着,弘慧阖着眼,他好似不用这双眼睛视物,平静道:“你许久未来。”

“弘慧,你何必与我虚与委蛇?”崔净空负手而立,他侧身对着殿内打坐的弘慧,余光黏连在门外那颗梅花树下。

“凭我们的交情,你该高兴才是,倘若不出差池,这便是你我最后一回相见了。”

青年言语中充斥着洋洋自得,弘慧静默半晌,开口道:“你我的交情?是指当年你捂死了那只斑鸠,却栽赃陷害给我一事吗?”

“七岁那年,我与你于后山捡柴时偶然救起一只翅膀受伤的幼鸟。你向师祖寻药包扎,细心看顾,师祖见状,以为你尚存良知,并非那等不可救药的恶徒。”

喉头凭空漫上一股腥气,方才派出去偷偷告知那位女子的沙弥因泄露“煞星”天机而遭受反噬,作为始作俑者的弘慧也自然受到牵连。

他不得不语气一顿,接着道:“然后,你亲手捂死了它。”

不过是件无足挂齿的小事,弘慧时至如今,旧事重提,怕不是又想引他忏悔的陈词滥调。

崔净空冷嗤一声,漆黑的眼珠转了一转:“弘慧,你说错了。我治好它的伤口,每日起早摘嫩叶喂养,为它搭建铺满干草的巢穴,它被我养得羽翼渐丰之时,却独自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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