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奸相他哥遗孀(重生) 第51(2 / 3)
目光聚在皇榜之上。
出人意料的是,丰州黔山一位籍籍无名、尚未及冠的青年一举拔得头筹。
这消息已然在大街小巷荡开,与此同时,这位新科状元郎不仅连中三元,容貌也面如冠玉的传闻也正式传入了世家们的耳朵里。
金銮殿上,青年面圣,跪地谢恩。
他的仪态雅正秀清,言谈举止谦卑而不失风骨,哪怕再严苛守旧的古板士大夫都无法挑出半点差错。
正当幼帝问道他是否娶妻之时,青年话语一顿,只微微失神之际,却感到左腕一松,缠缚他八年之久的念珠忽然断裂。
只听见噼里啪啦的声响,断线的念珠如同雨点般连个落在地上,蹦跳四散开。
糟了。
崔净空莫名脸色发白,胸口好似千钧压顶,沉坠坠地喘不上气。他下意识要俯身急切地去捡,几乎耗费了全身力气才抑制住这股冲动。
他面上如常回幼帝的话,不为方才的小插曲而窘迫,端方雅正,幼帝十分满意,宽容地原谅了他小小的御前失仪。
崔净空俯首谢恩,起身站到一旁,右手却不由自主地握住了空空如也的左腕,心慌地出奇,他止不住在脑中一遍一遍地回放二人分开时的场景以安抚自己。
嫂嫂答应了要等我金榜题名后接她来京城。他想,做人要守信,她明明答应了,必定不会失言。
与此同时,远隔千山万水,一位裹着头布、步伐蹒跚的老妇人也恰好从黔山镇上出来。
干黄的脸上,一双杏眼却黑白分明、清澈灿亮,她定定望了望身后,之后扭过身,再无留恋,也再没有回头望过哪怕一眼。
吝啬予我
京城夸官三日,状元游街。
圣旨在前,鸣锣开道,御上钦点的新科状元郎身着大红罗袍,乌纱帽插宫花,骑着高头骏马。
这位状元郎容貌玉质金相,将应是相貌最盛的探花稳稳压过几头。
人生极乐,无非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位崔状元却面容清冷,犹如天上仙,不食人间烟火气,神情甚至微微有些厌倦。
可熙攘人群见之惊叹欣喜,从两侧酒楼之上,不时掷来鲜果、荷包,甚至还有适龄的小娘子想效仿榜下捉婿,将绣球抛到马上,无一不被崔净空偏头躲过。
三日已过,这位出身贫寒的崔状元却对京城的碧瓦朱檐、莺莺燕燕好似毫无留恋,将一众世家的邀请全数推开,隔日便颇为急迫地启程回乡。
田泰猝不及防,忙去赶车,崔净空却竖手拦下,另去租赁鞍马,两人骑马轻装上路。
崔净空几乎有些日夜不歇的态势,吃喝都在马上,夜间稍闭目养神,两三日才停下寻旅店歇一晚。
几天下来,崔净空只是面色略微苍白,田泰却全靠咬牙,硬撑着不落马,浑浑噩噩勉强跟在其后。
来时整整二十日的路程,回去时只花了不到半个月,总算了黔山的地界。
知县已然接到喜报,一主一仆抵达县里时,只见满眼飘红,人头攒动,站在人群最前的郑知县喜笑相迎,比起上次相见,神情已然适时添上了先前匮乏的敬服和谄媚。
欢声雷动,人山人海,形形色色、欢欣鼓舞的面孔在崔净空视野中全是麻木的一色,他目光第一遍细致扫过去,没有,第二遍、第三遍更为仔细,俱无果。
说起来奇怪,前两日崔净空夜宿野外,潦草合目时,分明身上已然疲惫至极,然而脑中却十足活跃,不由自主设想起二人再见的情景。
那张白净、娴静的脸会含着浅浅的笑意,亲昵唤他名字,贺他金榜题名,这时候他会握住她的手牵到房里,再关上门,将女人抱起,捧着她的脸细细密密地吻过,继而缠绵悱恻。
嫂嫂说过会等他。
自念珠断裂起便隐隐冒出的不安一时疯长,他的神情微不可察的迟缓了片刻,不死心地再度用双眼寻过去,这回却看到了好不容易拨开人群,走到他面前的李畴。
李畴前两个月前尚还富态的脸蓦地缩小了一圈,面上爬满了畏缩与急迫,同周围喜气洋洋的人群大相径庭。
崔净空的心直直坠了下去。
等知县将崔净空安置到一处府邸,人潮散去,李畴才敢凑上前去禀告。
青年日夜兼程之下,奔袭疲累导致其两颊瘦削,愈显眉目凛然,宛如高山寒雪一般。
转眼瞥过来,两只清凌凌的眼珠子一错不错盯着他,李畴霎时间生出一种冻毙其中的错觉。
“主子……”
“李畴,”崔净空低着声音,抢先一步,恰好堵上李畴的话头:“嫂嫂还在府上等我罢?”
他恍然大悟,一下明白了为何见不着女人:“对,嫂嫂体虚,惧怕舟车劳顿,再说她上回来便不喜此地,不来也是应该的。”
崔净空十分贴心地为冯玉贞编造好了理由,尽管这理由在旁人看来漏洞百出。
他这样聪颖至极的人却很是信服,不信是不成的,有什么东西在逼迫他一寸一寸地封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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