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奸相他哥遗孀(重生) 第66(2 / 3)
放置于床尾的铁盆灰烬中徒剩点点亮光,来人俯身,先添柴续火,继而两手搓热,轻轻将床上的棉被掀开一个口子,欲图从里摸索到女人的手。
隆冬的夜晚,被子内外全然是两个世界,厚重的棉被一经掀开,寒风冷飕飕跑进来。
尽管他动作轻柔,冯玉贞还是被惊动了,她口中发出一点梦呓,本是面朝着床内的喜安,背后受冷,遂扭过身,迷糊着将被角掖到身下。
崔净空的手本就于被窝里无头苍蝇似的摸索,手背正巧被压在女人的腰肢之下。
这张白净的脸颊突然转过来,正巧跟床头的人面对面,她温热的鼻息洒在对方脸上,崔净空霎时间僵住了身形,他屏着气,几乎是一点也不敢动弹了。
更糟糕的是,那股苦桔的香气又浮动着钻入鼻腔,被褥间全是她的气味,牵牵绊绊的,像是长出了手,要拉他陷入其中。
晦暗的视线逡巡在女人脸上,她闭着眼睛,两片唇瓣微张,神情恬静,好似正沉浸在香甜的梦乡里。全然不知那个白日还被再三提防过的崔净空就蹲在她身边。
崔净空极近缓慢地将手从冯玉贞腹下抽出来,手背压着一片温软,大抵是身子被硌到了,不甚舒适,睡梦中的女人还会极敏感地颤一下。
上回于马车里胡来,意识昏昏沉沉,记不清大概,如今脑中一片清明,回忆起几年前床榻上那截任他摆弄的软腰,比起从前,她肚子上的肉好似更为绵软了。
这再度提醒他,冯玉贞孕育过他们二人的孩子,且心甘情愿生下了她,这是两人血脉的结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远割舍不断。
哪怕冯玉贞再不愿意见他,他是冯喜安生父这件事也是无法改变的。
崔净空胸口忽而涌起一阵玄妙的情感,他无父无母,至今只经历过冯玉贞一个女人,却也知晓,女子怀孕无异于从鬼门关里走一趟。
思及此处,他更是生出怜爱,冯玉贞对自己定是怀有或多或少的真情,不然又为何愿意遭这份罪?
大抵是柴火兴旺,手背缓缓摩挲着软腰往外抽出,他一张清冷的玉面都冒出了点点细汗,沿着挺直的鼻尖滑落。
这简直是一种别类的酷刑。
分明早就于六年前他们便算是登过户籍的正式夫妻了。这件事他至今瞒着,更不能提起,倘若让冯玉贞知道了,免不了又要挨她的冷眼。
崔净空好不容易将那只手收回来,定定神,抬手解下身上的白狐鹤氅,将绒里那面朝上铺在床沿,摸出冯玉贞的手,放在其上,这才扭开药瓶,为她上药。
前几日摸着便不对劲,果然是这些年月单独带孩子操累的,指节又磨出新茧,手心发红,万幸没有开裂。
崔净空其实心知肚明,冯玉贞不喜爱锦衣玉食、奴仆伺候的日子。偏要离了他,窝憋在宅院里受苦。
这反而叫他看不懂了,他欲念太重,贪欲、杀欲等等,全是差不离的东西,许多阶下囚为了开脱罪名,托家人求到他面前,奉上珍宝金银,有些人所涉罪名无关紧要,他便承情收下。
概因此遭到弹劾,圣上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偶尔私下提醒两句,他只管低头认错,心中却浑不在意。
总归是利己的,为何不收?
这是他和冯玉贞最大的区别。见冯玉贞同女儿住在一方小小的地界,大小事都要躬身去干,那时送上三箱金子,未必没有怜惜的意味在里面。
可冯玉贞不要,她不觉得苦。崔净空也再不敢强迫她,将自己认为的好施加在她身上。
涂好药,他又沉沉盯了冯玉贞半晌,俄而倾身上去。
不久后,他摸了摸女人微红的脸颊,替娘俩盖紧了被子,又拾起一把柴火扔进盆中,这才原路返回。
一众手下已在巷尾的府宅聚全,只等一声令下,崔净空翻身上马,却并没有动。
浓重的夜色里,只听到他清楚的命令:“加派人到夫人身边看守,盯严实了。”
田泰凑上来,担忧道:“主子,再分走些,咱们现下身边的人手就不够了,另一小半都跟着李畴在枫渠县里装样子呢。”
崔净空扫他一眼,只淡淡道:“我心中有数,顶多一日便能到枫渠,可这里的人手必要留够,我怕有人摸到她身边,听明白了?”
“可……”田泰话没说完,崔净空已然两腿一夹马肚,向前走了。
主子发了话,他只得挥了挥手,将东边的一撮人都留下,剩下的随自己赶紧跟上。
冯玉贞做了一个梦,好像有什么黏糊糊的浆水融化,粘住了嘴唇,热融融地舔舐着她的下唇,让她喘不过气。
第二日清早,冯玉贞睁开眼,天边熹微,喜安还没有醒,今日李熙不来,冯玉贞也不叫她,想让女儿睡个好觉。
想起昨晚的梦境,嘴唇好似真有点肿胀,怪事还不止这一桩,细瘦的腕子不知为何也有两片红印子。
此地蚊虫众多,或许是被什么咬了罢?她不太确定,这也不值得细想,撩开被子下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