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1 / 2)
凤襄和石鸢就坐在旁边儿陪他,有文化的那个帮秦云盏起名字,没文化的那个则在旁边儿磨墨,没文化的南蛮子凤襄磨墨磨到手酸,遂酸溜溜的直咂嘴,称秦云盏仿佛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坐享齐人之福,摇身一变就成了个剑修界的土皇帝。
师云琢拒绝参加这种看起来就不太聪明的活动,他在屋檐下看了秦云盏一会儿,确认这小子乐不思蜀完全不会再抱着自己嗷嗷哭了,这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他悄无声息的去往湘妃林,拨开重重竹影,陆剑北正坐在轮椅上等待着他。
“阁主。”师云琢道。
陆剑北转过身来,皎洁的月光之下,他的眼眸微微发亮。
“师贤侄。”他莞尔道:“我听说前些日子,你拔出了朝光净?”
师云琢怔了怔,唇角随之上扬。
“是。”他不置可否。
陆剑北是个追求客观真理趋于完美的器修,他一心只有铸造世上最好的法器,从不参与纷争,也鲜少有弯弯绕绕的心思。当初所有人都说师云琢与朝光净交恶是因为师云琢冒天下之大不韪沾染了太多的罪孽人命的缘故,唯有陆剑北不信,他不止一次的追问师云琢事情发生的经过,虽一直得不到答案,但也从未放弃过探究。
因此面对陆剑北,师云琢倒是不用虚与委蛇遮遮掩掩。
“怎会突然——”陆剑北奇道。
“说来也奇怪。”师云琢失笑道:“当时我与云盏一同被困于大洞天符之镜中,屡遭劫难,不知怎的,朝光净就变得很是主动。”他卸下了背上的剑匣,轻轻拂过剑鞘,摇头叹惋道:“但眼下我依然拔不出它来,叫人疑惑。”
他啼笑皆非,云淡风轻,叫陆剑北悉数看在眼里,剑阁阁主凝住了瞳光,认真道:“你说当时秦云盏在?”
“没错。”师云琢道。
“秦云盏在,朝光净便愿意出鞘,秦云盏不在,朝光净便选择霜锋暗藏。”陆剑北的五指轮流敲打着轮椅的扶手,像是谈及了分外有趣的秘辛逸闻般,轻轻的吸气,“有意思,有意思啊”
“阁主可是知晓了什么?”师云琢拱手道:“还请指点一二。”
“今日, 我万兵库中群器失控,混战厮杀,险些兵库尽毁。”陆剑北道:“我本是做好了近十年剑阁心血毁于一旦的准备, 却不曾想, 隻损失了寥寥十几器物,你猜是谁止住了这场群器混战?”
“是云盏?”师云琢道。
“没错。”陆剑北颔首道:“万均玄铁浆塑封兵库才能镇压的失控器纹,被秦云盏一人控制。”
“他是怎么做到的?”师云琢凝眸骇然。
“这点我也很好奇。”陆剑北道:“他从万兵库中出来时两手空空,宋鲤说他是徒手止战,要知道那些法器未认主之前各个危险, 群器混战,肉体凡胎插进去就是一个死字, 那秦云盏又是怎么做到全身而退的呢?”
师云琢陷入了沉默。
陆剑北道:“此事我想了许久,这世间一切, 其实都可以用一个‘强弱之法’来解释, 若是物与物之间的强弱差距足够大,弱之一方会无条件的臣服于强之一方,法器也是一样。”
“您的意思是,云盏带了一件很强的法器在身?”师云琢道。
“不仅如此, 他还骗过了所有人。”陆剑北道:“甚至能够拿着玄铁锻造的行印,大摇大摆的进万兵库,其本领心机皆不可小觑。”
“这不可能。”师云琢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否认。
“你如此笃定?”陆剑北道。
“我与他朝夕相处, 他有几斤几两,是个什么样的人,没人比我更了解。”师云琢自嘲似的笑了一声道:“他若当真有厉害无敌的法器,此前也不至于被鸣鼎剑宗欺负到头上。”
“我与秦云盏交集不深, 他这个人如何我不与你商讨, 单纯就事论事。”陆剑北道:“世上藏器的法子千千万, 光是这容纳干坤的芥子囊便可作为其一,秦云盏想要藏法宝在身不让他人知晓,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否则你无法解释这所有的反常现象。”
师云琢的眉头蹙起。
他仍然记得秦云盏第一次上七星六兽台时,那六隻辟邪神兽毫无缘由的被触怒。
关于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一点,他嘴上不说,心里却也是认同陆剑北的。
好在陆剑北面对他的回击并未动怒,只是毫无预兆的转换了话题。
“神州大地由天地干坤润养的四神剑你可知是哪四把?”
“不周,朝光净。”师云琢道:“桑止的昆拂,柳吟川的升鹭。”
“其实最早的版本,柳吟川的升鹭并不在其中。”陆剑北道:“升鹭虽也非剑阁所出之剑,但若论年长远远不如其他三把,只是那第四把剑未曾被人取名,流落红尘,下落不明,才逐渐淡出了视野。”
“您想说什么?”师云琢道。
“芳亭曾经与我聊起过此剑。”陆剑北的唇角漾起几分笑意,他抬手拆了发髻,将那支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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