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1 / 2)
秦云盏转眸,他看见鬓边飞过一条晶莹剔透的澄澈水龙!
这龙首比他牵製住的猿怪铁三还要大上数倍!巨浪凝结而成的身躯层层盘桓,扶摇入空!宛若海上连接天地的天河漩涡!
这水龙来的突兀强势,製霸全场,兽妖们要么被水龙抵御在外,要么被卷进了这磅礴的水龙体内,转的不知天地为何物,秦云盏离这水龙分明最近,但除了被濡湿了衣襟和鬓发之外,他竟然毫发无损。
便在这时,他听见耳畔有人低声道:“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手下留情么?”
这声音似是隔着水波传递而至,如洪钟般遥远,听不出男女,内容却清晰可闻。
“妖有好坏,但禽兽蒙智难开,你有心教化他们和睦相处,他们却隻想着把人撕成好下口的样子。”
其中的讥讽狠厉不言而喻。
秦云盏皱起了眉头,捏着剑的手指一分分扣紧。
“是我的错,我以为只要是有思想的就可以沟通。”他说:“人和妖都一样。”
“人都未必能做到的事,你指望妖?”对方居然笑了起来。
秦云盏顿了两秒。
“说的也是。”
他提剑,衝出水墙。他去到哪里,水龙便乘风而至,送他腾空接他及地,替他挡住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水龙如有意识,成了与他并行的坐骑,
群妖在水龙的衝击之下溃不成军,被秦云盏杀的横尸遍野,猿怪巨大的尸体落下时还砸中了几隻躲闪不及的黄鼠狼。
这一战酣畅淋漓,秦云盏浴血收剑,昂首以望,但见水龙于半空中化作一片栉风沐雨,极温柔的将他身上的血污衝刷殆尽。
他回眸,大步流星的走向钱庄的方向。
窗边,深碧色的披风料子若隐若现,秦云盏不傻,早就注意到了,他笑盈盈的走过去,斜身往窗棱边儿一倚,将剑也搁在了窗台上。
“多些襄助!”
风帽女郎没应声,隻斜倚在窗边儿,施施然,手里执着一支笔,正在写写画画,同秦云盏肩膀抵着肩膀。
秦云盏往里张望了一圈儿,发现这里头像是个管事人的居室,也没看到别人,而这女郎素手执笔,肘下压着的俨然是个帐簿。
年龄也对得上号。
秦云盏不由得半信半疑。
“你还真是钱庄的老板娘啊!”他说。
对方似是停顿了片刻,意味深长道:“之前不是,现在是了。”
秦云盏:“?”
明明看不见脸,这声音听着也不大清爽,但不知怎么的,他就觉得这风帽女郎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他歪着头,试着去偷看对方风帽下的容颜。
然而不等他的小狗头歪下几许,那支看似人畜无害的毛笔却在对方的纤纤素手上转了一转,墨点溅开,而后闪电般的点在了秦云盏的额头上,止住了他做坏事的步伐。
“小真人游历在外,经常这么搭讪姑娘么?”对方懒懒的发问,红唇弯弯。
“没有啊!”秦云盏大呼冤枉,“这个真没有!”
“是了,我看着也不像。”对方道:“其实我的岁数都可以做你娘了。”
“我娘?”秦云盏愣了一下,而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道:“哎呀!我娘给我写的信我还没看呢!”
说着他便背过身去,从烂糟糟的地上不知哪出扒拉来一张瘸腿的小马扎,一屁股坐下,认认真真的把方才夺回来的信笺又从胸前的兜兜里掏出来,拆开了封口。
他乖巧读信,风帽女郎在原地立着旁观,片刻后像是不能忍了,对秦云盏道:“你,把外头的罩衫脱了。”
秦云盏正埋头看信,头也不抬道:“啥?”
“这么大个破口,你穿着不难受吗?”女郎咬牙道。
“其实还行——”秦云盏絮絮叨叨。
“让你脱你就脱!哪儿那么多废话!”女郎炸了。
秦云盏被她骂的一缩脖子,身体莫名其妙的就不受控制了,非常条件反射的就把自己的外衫扒了,乖乖递进窗户里去。
女郎这才平息了怒气,提着他的衣衫抖了抖细看,指着袖口处一串不甚整齐的针脚道:“这是你自己缝的?难看。”
“那必然不能是我缝的。”秦云盏蜷在那儿看信,随口答道:“是我师兄缝的啦!他一个大男人不常干这些事儿,缝的不好看也很正常!”
“你师兄?”女郎怔了怔。
“对啊。”秦云盏道:“我师兄待我可好了,我想要什么他就给我什么,我遇到危险他就会舍命来保护我,他让我觉得我背井离乡,实则还有第二个亲人在。”
“听起来你师尊好像不怎么问事儿啊?”女郎道。
“我师尊?”秦云盏道:“哎!我师尊也是真的很惨啦!年纪轻轻的就死了老婆!为着我师娘颓废了小几十年,差点儿把家底给败了,别看他大大咧咧好像什么事儿都不放在心上,其实心里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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