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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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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云逐想也不想地回答:

“看到了,就无所谓之后了,已经很完美了。”

“无所谓,是么?”

姜浔面色不虞地抬头看他。又是田云逐最扛不住的那种视线,让他根本想不出该怎么回答。口干舌燥的感觉,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忙低头继续吃麵。

“打算玩儿几天?”

“一个月?”

田云逐抬头,见姜浔还在盯着他,眼神中却罕见地闪过某种情绪。似乎透着那么点儿讽意,像是刚听了一个又冷又无聊的笑话。

这种情绪的变化,让田云逐很难做到无动于衷,连忙胡乱改口说:

“嗯,也许一两个星期,还没定好……反正我最近也没什么事儿,不赶时间。”

姜浔终于错开逼人的目光,

“吃饭。”

“哦。”

田云逐吃不下多少,但是因为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单独跟姜浔在一起吃饭。无论如何也不想煞了风景,于是努力地多吃了几筷子进去。

一直捱到姜浔吃好了,放下碗筷,田云逐才示意自己吃饱了。

“走吧。”

姜浔等田云逐穿好衣服,推门走了出去。他发动汽车,打开空调,自己却没坐进去。

“我抽根烟,你在里面等我。”

“……”

姜浔很快回来了,带着一身冷冰冰的烟味儿。

再次启程后,他们谁也没有再开口。气氛似乎比之前更冷了。以至于田云逐的手机轻轻震动了几声,都把他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小逐,你到底去哪儿了?”

“再有一两个月就要出国手术了,手术之前医生说你务必要静养,经不起一丁点儿折腾,不然随时可能有危险!你快回来好不好,别让舅舅为难!你妈妈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照顾好你,要是知道你不见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跟她交代?!”

“小逐,舅舅求你了,你懂事好不好?”

“告诉我你在哪儿,舅舅接你回来!”

田云逐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也觉得自己很不是东西。一路上他一直拒绝通话,眼见着舅舅微信中的语气从最开始的震怒惊惧到苦苦哀求,心里有什么东西也在一点点崩塌。

妈妈为了他早早去国外联系医院,接洽医生,舅舅一家谨小慎微地看护照顾。好不容易盼来了转机,临近手术,他竟然偷偷跑了。坐了将近三天两夜的火车,一个人来到祖国冰天雪地的最北极。

好像自己带给别人的,永远只有惊痛和无休止的忧虑。

可是他的时间,他的明天,像一根薄弱的线,全部维系在未来那场前途未卜的手术之上。

如果那根线,无可避免地面临着崩断的可能。他好想趁着还有时间,为自己孤注一掷一次,赴一场前途未卜的旅程。

“舅舅我很好,我就是出来散散心。有朋友陪着我,他也很照顾。我知道分寸,药也都带着。过几天就回去,保证不影响手术,你别担心。”

点击发送,田云逐转头将视线投向窗外不断变换着方向和速度的雪幕,将手机揣回了口袋里。

号码

路边积雪渐深。

姜浔操控下的汽车提前减速,缓慢滑行,也在慢慢收紧田云逐心口的那根弦。持续不断的拉扯带来丝丝拉拉的疼,等他从中回过神儿时,车已经在路边停稳了。

车窗外夜色浓重,离别则是在暗夜中蛰伏的凶兽,经过长久的,耐心的窥视,终于朝他张开尖锐的爪牙。田云逐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再不甘心,也容不得丝毫挣扎。

“到了,下车吧。”

姜浔在等着他动作。

他只是他迎来送往,然后再无瓜葛的普通乘客而已。例行提醒,连脸都不必记得。

可田云逐觉得自己快要被叼走了,被与姜浔分离的恐惧叼到深渊中去。那地方天寒地冻的,他又空怀着关于一个人的见不得光的回忆。就算侥幸不死,也实在想象不出,自己能捱多久,又究竟该怎么捱下去。

事到如今,要说再见吗?

我们还能再见吗?

田云逐还没有想出答案,可姜浔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明白自己其实没有其他的路可以选,明白再怎么纠结挣扎都是徒劳无益的,只是没办法做到洒脱。

“好,车钱我扫后边这个二维码给你,行吗?”

好在他开口的思路清晰,语气也还算正常。

姜浔刚想回答什么,想到椅背上贴着的那张微信二维码,最后隻说了一个字,

“行。”

“这么晚了,谢谢你送我。”

这一次,他没有等到回答,哪怕只是一个字的回答。

田云逐垂下眼睛,打开车门,却发现姜浔长腿一迈,也跟他一起下了车。

外面的雪小了,风却有些乱,将田云逐柔软的刘海高高扬起,再揉得一团乱。所以就算他们两人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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