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 / 2)
不等田云逐回答,人已经被姜浔拉扯着背上了肩头。
田云逐勉励仰着头,维持姿态,不想狼狈到把鼻血蹭到姜浔的身上。可惜隻坚持了一会儿,就在急促步伐带来的颠簸中耗尽了力气。他软软地垂下头,像一个臣服的姿势,也对姜浔完全放弃了抵抗。
姜浔背着田云逐,穿过阶梯教室外空无一人的走廊。田云逐抬不起头,却感觉如芒在背,感觉像是姜浔背着自己穿过了万众瞩目的世界中心。
之后的记忆就是坐在飞驰的自行车后座上。薄弱的意志,抗拒不了姜浔用低沉声线说出的简单指令。田云逐双手环住他坚实的腰,头抵上他后背透着汗湿气息的柔软布料。
冷风吹拂染血的衣衫和额前柔软的发丝,磨人的鼻血就在这一刻忽然止住了。田云逐越发冷静下来,鼻腔的血腥气,被灌进来的风衝淡了一些。他甚至若有若无地闻到了校园里清甜的梅花香。
姜浔对后座的情况毫无所觉,只顾把车子骑得很稳很快。不久之前还是全然陌生的两个人,就以这样,以一个极为亲密的姿势,肆无忌惮地飞驰过喧嚣的校园。这使田云逐鬼使神差地感觉到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浪漫。
“田云逐!”
“田云逐?!”
是姜浔的声音,姜浔在叫他。
这么快就到校医院了吗?
他又走神儿了,还是竟然再姜浔的自行车后座上睡着了?
田云逐睁开眼睛,视野里一片茫然。他不是坐在姜浔自行车的后座上,而是自一间有几分熟悉也有几分陌生的房间里醒来。
这里,是姜浔的房间……
田云逐迷乱地睁大双眼,终于看清,姜浔就站在床头看着他。
这个人好像在须臾之间发生了成熟的蜕变。剃短的发茬,令他又烫又野的眼神儿完全暴露在外。累积的沉郁加深了他脸上的线条,五官依旧帅气得令人侧目,看上去却更加硬朗疏离。
还没从困倦中完全恢復的田云逐,总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凶。几天相处下来,那样的目光已经不会再让他感到害怕了,却还是轻易就让他手足无措。
“感觉怎么样?”
虽然姜浔很耐心地,一直等到他恢復了多半的清醒才开口询问。可是他的声音气息明显不够稳,这一点在他身上十分罕见。
田云逐更像是被他这点反常惊到了,
“什么?”
“你流鼻血了。”
姜浔朝他抬起右手。田云逐看到他手中浸湿的毛巾,上面有明显因为擦拭而留下的几道血痕。
田云逐摸摸鼻子,惊呼一声,从被窝里爬起来。发现枕巾上也被他弄得一片狼藉。
这一幕,让他所有的记忆都瞬间回笼了。
昨晚他和姜奶奶一直聊到很晚,他们聊得很融洽。话题大多是关于姜浔,关于他们两个人短暂相处的同窗时光。回到房间后,虽然身体极度疲惫,田云逐却觉得精神上有着从未有过的轻松畅快。后来,深受睡眠障碍折磨的他,躺在姜浔的床上,破天荒地拥有了一夜好睡。
以至于睡得太熟,流鼻血都没能醒来。所以才会梦到大学时候,由一场来势汹汹的鼻血引发,掺杂着血色和花香的难忘初遇。
对自己来说是刻骨铭心的,对姜浔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
和陌生人之间的突发状况,短暂交集?
田云逐不得而知。
他只知道,自己在姜浔面前,好像中了什么邪门的诅咒,永远难逃难堪,永远难逃狼狈。
“对不起,我……我这就去洗干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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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1
田云逐脸上还残留着没来得及完全被姜浔擦掉的鼻血。它们干涸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留下扭曲又醒目的轨迹。田云逐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这幅样子该有多瘆人,多难看。
他急忙掀开被子,爬起来,光脚踩在地上。宽松的睡衣下摆露出他细瘦的手腕和脚踝。刚刚睡醒的头髮蓬松过了头,乱糟糟的一团儿。所以当他故意垂下头,掩饰自己的狼狈的时候,整张脸几乎都被很好地藏匿在了阴影之中。
向下的狭窄视野里,姜浔裹在牛仔裤中的长腿岿然不动。所以,当田云逐加快脚步,以为自己可以成功从姜浔身边逃走时,差点被姜浔的大手一捞,劫走那条脏掉的床单。
“你先去洗漱,这个我来。”
“不行,这个太脏了……”
田云逐的反应快得出奇,在被姜浔得逞之前,死命攥住了手里剩下的床单一角,
“要不,我还是买床新的还你吧。”
两个人在狭窄的房间里拉扯的样子实在有些奇怪,田云逐尴尬到觉得自己都快要坚持不住了。可是姜浔闻言只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
“鼻血而已,折腾什么?奶奶在等你吃早饭,你确定要一直这样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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