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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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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田云逐每每回想起来,都忍不住去想,如果老天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再傻傻地试图朝姜浔靠得那么近。否则也不会在短短一首歌的时间里,就对他有了执念,从此彻彻底底泥足深陷。

听完了姜浔的一首歌,田云逐忍着深长灼热的呼吸和轻微的目眩,偷偷跑到洗手间放空自己。终于平静下来之后,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无比强烈的念想。他觉得自己今天必须找一个机会好好跟姜浔道谢,连同上回欠下的那次一起。

等他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情,鼓起勇气,重新拉开房门……包厢里面的气氛竟是完全改变了。

姜浔已经不在那里。

就在他起身去洗手间后不久,因为有事,姜浔提前离开了ktv。

回忆的画面终于缓缓褪去,田云逐睁开紧闭的眼睛。眩晕的感觉还在,他忍不住叹出一口气,轻轻按揉着太阳穴,缓了几秒钟才抬起头。

视觉中央闪烁的光斑严重干扰着田云逐的视线,可是当他抬头的一瞬间,一切又清晰地令人心惊。姜浔的目光正穿过舞台,穿过四周幽暗的光线,穿过那些兴奋摇摆的身体,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

灯光下,他的眼睛那样明亮。近乎透明的瞳孔,仿佛也能洞穿他的一切。

时隔多年,姜浔终于看向他了。在弹唱着那首令他痴迷经年的漠河舞厅的时候,透过那双令他神魂颠倒的眼眸,压低眉峰,长久地凝望着他。

那是他怎样渴求过的目光啊,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深沉,强势。专注地看过来时,又因为那些他看不懂的情感波动,显得不那么咄咄逼人。

可惜时机错了,连带着什么都不对。

如今的他,失掉了健康,失掉了活力,更是早已失掉了当初义无反顾追逐在姜浔身后的勇气和气力。

田云逐忍着回应他的衝动,手指抖得连杯子都拿不稳了。趁着一曲终了,人群爆发出欢呼将姜浔层层包围的时候,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自己撑起来,踉踉跄跄离开了座位。

失踪

舞台上,刚刚结束的苍凉的曲调似乎让姜浔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更冷硬了几分。他朝台下的观众点头致意,目光越过光影和人潮,习惯性地落向某个角落。

这一次,那个酒吧里最安静的一隅没能像之前无数次一样带给他心安。因为那个眼神澄澈,清俊如少年一般的家伙。那个以为自己瞒得很好,时不时偷偷痴痴望着他,又在慌张转开视线时,不经意露出满脸寂寥不堪的家伙已经不在那里了。

姜浔很快就意识到田云逐不见了。

他的气息依旧平稳,甚至不露声色地在脑海中预想了几种可能。他可能只是单纯地去了趟洗手间而已,可能是因为周围太乱找安静的地方接了一通电话,或者是觉得酒吧里空气太闷站到门口透一会儿气……

于是姜浔默默在心里给田云逐预留了两首歌的时间。

两首歌的时间,足够他全须全尾地回归他的视野范围之内。可是在他的设想里,背景画面隐隐约约是被田云逐汹涌的鼻血染红的衣衫一角。周围的应援声里,也充斥着田云逐一个人躲在洗手间里压抑着呕吐的喘息和呻吟。

姜浔心烦意乱,一连弹错了好几个音。他索性将吉他一收,起身站了起来。

“抱歉,中场休息一下。”

他匆匆跳下舞台,靠着身高的绝对优势在人群中穿梭,可是到处都没有田云逐的影子。

剧烈的晕眩。经由无数颤栗的毛孔不断渗出,在每一寸苍白肌肤上缓缓游走汇集,然后迅速抽走体温的冷汗。因为生理性的颤抖逐渐失去控制的肢体……

这些来势汹汹并且纠葛到一起,在田云逐身上施加成倍痛苦的,通通都是旧疾病发的征兆!

田云逐熟悉这些征兆,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足够熟悉了。可是在每一次面对它们时,仍然张皇失措,没有被磨炼出一丝一毫的长进。

比起洪流一样袭来的疼痛和折磨,更加让他惊恐无助的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深刻恐惧。

眼睛飙出泪水,模糊了视野,可是扭曲闪烁的光影仍然像跳动灼烧的烈焰。酒吧里扣人心弦的声线,蛊惑人心的格调,都在顷刻间化成了灰。

绝对,绝对不能让姜浔看到自己的这幅样子!

在几乎将意志吞噬殆尽的病症面前,这样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信念,同时也是占领他脑海的唯一一点点信念支撑着田云逐,跌跌撞撞朝酒吧后面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他走得很艰难,呼吸粗重,每一步都摇摇欲坠。在接连撞到了几个迎面而来面目不清的路人之后,除了连声的道歉以外,连直起身子避让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连手臂突然被人用力拉住,他也迟钝地花费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

田云逐有些迷离地抬头,努力看清距离自己咫尺之遥的那张脸。

幸好,幸好这个人不是姜浔。

“先生,你还好吗?”

“还好不是……”

田云逐完全答非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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