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 / 2)
当他意识到危险的时候,热热喘息的双唇,已经凑近到了田云逐绯红的耳朵尖上。
对于田云逐的渴望,对于亲吻,拥抱的渴望,让姜浔在这个骤雨初歇的夜晚,意外濒临了自己忍耐的极限。
任何一个情难自禁的动作,都可能给他们之间的关系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可是田云逐还病着,他们之间还横亘着那么多难以逾越的现实问题。
姜浔咬了咬牙,看着这个令他百般动摇的罪魁祸首,病恹恹地躺在自己虚设的怀抱里。决定把最终的决定权交到田云逐的手里。
他的目光幽深,附在田云逐的耳边,低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田云逐,”
田云逐睫毛剧烈一抖,再也忍不住,在幽暗中睁开清亮潮湿的眼睛。
他背对着姜浔,眼里却全是他的影子。
再度亮起的手机屏幕,打断了这至关重要的僵持一刻。
两人人谁都不会想到,他们错失的,不单单是一句回答,一次开始的机会,而是几乎错失了两个人能够拥有彼此,触碰到幸福,避免抱憾终生的唯一可能。
姜浔皱眉看着手机屏幕,上面显示出十几通未接来电,全部来自漠河老家的叔叔姜永济。
这个名字,像一记重拳,带来疼痛和清醒。
他在黑暗中翻身下床,又朝田云逐的方向看了一眼,攥紧手机和房卡走出了房门。
姜浔踩着厚实的地毯,穿越走廊。他步履沉重,却不留声响。直到走到酒店门外,才压着情绪接通了电话。
“喂?”
“姜浔!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老子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跟你说了,我没钱。你自己欠的钱,自己去还。”
“好,算你小子狠!我就不信,你不管老子死活,总不能不管老太太吧?”
“奶奶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老太太下午出去买菜,到现在还没回来!”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
“你问我我问谁去?要不是老子想着晚上过来混口饭吃,根本就没人发现!你就只顾读你的圣贤书,还敢质问老子?”
“报警没有?!”
“啥?老子这不是先打电话通知你一声,老子可不想跟警察扯上……”
“我问报警没有!!”
“还没……”
姜浔心里暗骂了一句,迅速打电话报了警,又想了一切能想的办法,动用了一切能想到的漠河老家的关系,拜托大家帮忙找人。
他买了一张能买到的最早的火车票,准备尽快赶回老家漠河。
等联系的差不多了,已经踱着步子在外面徘徊了一个多小时。之前的澡算是白洗了,雨不知什么时候又大了起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扑了满脸满身的水。
就着深夜的薄凉,就着满脸的湿意,姜浔狠狠地搓了几把脸。而那冷意,早已穿透皮肤渗透进了肌理,将今天一天,好不容易因为田云逐点点滴滴汇集起来的温热,消耗殆尽。
为了一袋他买的早点,跟不相干的人争风吃醋;不惜花心思,设法让他跟自己分到一组;还有在察觉他带病前来之后,难以遏製的恼火和担心……那些在他身边徘徊不去的视线,一路上刻意将他护在自己几步之内的坚持,此时此刻都成了最大的笑话和讽刺。
一脸的嘲讽还没来得及消退,姜浔忽然又觉得庆幸。庆幸自己没有来得及,没来得及被田云逐发现,没来得及对他表露分毫。他是如此狼狈,有什么资格谈情说爱?有什么资格拉着田云逐陪他守在一座冰冷的小城,跌落进无穷无止琐事的纠葛里?
算了吧,最好还是算了吧。
等待
正如仅凭一个人单方面的坚持,不一定能够换来厮守的可能。遗憾,和不如意,也可能会在生活的某个阶段成为常态。
房间里,那盏承载了某人期望的旧式台灯,靠着微薄的热度和光亮,持久地对抗着黑暗,却一直没能等回要等的那个人。
田云逐的一颗心,随着姜浔从背后的靠近,逐渐濒临紧张和亢奋的最上限。又在姜浔不明缘由地停下动作,沉默着从他身边抽身时,虚虚落回原位。
他觉得很茫然。在张开双臂,无限接近期望已久的幸福的时刻,却扑了个空,隻虚虚握住了一片茫然。
像一根接近燃点的香烟,准备好了燃烧自己,却突然毫无理由地被主人随意丢弃掉了。
田云逐在无望的等待里耗尽了力气,他闭上眼睛,试图靠睡眠修补自己。可是,在他的潜意识里面,始终不能放弃在等着什么人的坚持。这种坚持,让他难以获得一夜安稳的好睡。
不知道第几次昏昏沉沉地醒来,田云逐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给姜浔空出来的那个位置。灯还朦胧地亮着,他的身旁仍旧空无一人。
田云逐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睡着了,只能按亮手机,眯着眼看清了时间,半夜三点十六分。田云逐的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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