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 / 2)
“田云逐!你做什么?!”
田云逐应声转过半个身子,身上的浴巾系得很松,灌进了一些风,被吹得鼓鼓的。他的头髮和睫毛都湿湿的,看过来的一双眼睛又寂寥又清明。
姜浔的语气很凶,在田云逐看过来时却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愠怒。
他大步走过去,把田云逐用力拉向自己怀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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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离2
知道田云逐不舒服,姜浔敲了敲门,没给自己预留等待的时间,直接用房卡开门走了进来。
脚步声很沉闷,姜浔拖着倦怠的身体,仓促穿越狭窄的玄关,将视线投向田云逐睡着的大床上。
那里却空空如也。
视线无措地徘徊了几秒,才重新找到方向。
本应该好好躺在床上养病的人,昨晚还烧得昏昏沉沉的人,正湿淋淋的,一身单薄地站在大敞四开的窗口,吹着凉薄的晨风。
姜浔暗暗咬紧牙关,紧绷的下颌线和压低的眉峰,让陷在眼窝中的一双眼睛更深邃,更冷酷。
他想不通田云逐是怎么做到的,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拿捏住他的七寸,又在他的耐心上反覆跳横,让他濒临失态。
闷在心里的不安和烦躁,经过一晚上的发酵,终于在这一刻从胸腔炸裂开来。
“田云逐!”
随着一声严肃的轻喝,田云逐的身体忽然被人用力拉远了。对面的窗户也被从背后伸来的那条修长的手臂重重关上。
对于一个虚弱的病人来说,对于他们两人远远连亲近都算不上的关系来说,姜浔的力道用得太过了。他们似乎都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在突如其来的一瞬对视中,谁都难掩怔愣和懊悔。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田云逐感觉自己的肩膀狠狠撞上了姜浔坚实的胸膛,又在身体被残余的力道反弹开去的时候,被姜浔反应敏捷地握住了双臂。
田云逐刚洗过澡的脸红扑扑的,从湿润的头髮中扑来一股薄荷沐浴露的冰爽香气。他被烙铁一样灼热的双手钳製着,夹着手臂,被迫抬头面对姜浔,像极了做了错事等待训话的孩子。
姜浔的力道明显收敛了一些,可是他移不开眼睛,也不能在田云逐摇摇欲坠的当口松开自己的手。只能尽力维持刚刚那种冷硬的口吻:
“还发着烧,刚洗完澡就吹冷风?你不要命了?”
突如其来变故让田云逐真的好像狠狠噎了一口冷风,连话都有点儿说不利索,
“学,学长?我,我就是想透透气……”
看他急得睁圆眼镜,潮湿上翘的睫毛下面眼尾还泛着红,姜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语气有多恶劣。连忙松开田云逐细瘦的腕子,后退一步,放他自由。
“你病还没好,当心点。”
“嗯。”
田云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没有退缩也没有回避,坚定地仰头注视着一夜未见的姜浔。可能是从他语气中捕捉到的,那一瞬间的柔软和关心,让田云逐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将辗转反侧了一早上的问题脱口而出,
“学长,今天晚上你……”
他明明知道说出来一定会后悔的……
可是姜浔没有给他后悔的机会,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你怎么了?!”
姜浔那双烟灰色的眼眸,骤然腾起令人脊背发寒的情绪。田云逐不知道应该如何解读,只是凭直觉感到事态的严重。他愣愣地循着那目光朝自己鼻子下一摸,摸到了满手的湿腻,是血。
这一次的鼻血来势汹汹,比他们第一次相遇时的那一次还要让人触目惊心。几秒钟的功夫,血就挤开了田云逐的指缝,淋淋漓漓落到了地板上。
“田云逐?!先把头低下去!”
田云逐好像根本听不到姜浔在说什么,只顾愣愣地看着他,抖着手捂紧鼻子嘴巴,呛咳不止。
“田云逐!”
姜浔伸手捞过田云逐的后脖颈,把他的额头向下按抵在自己的下巴上。用自己的身体稳住他,腾出另一隻手打电话求助。
田云逐的眼前被喷得到处都是的血点子。很快,那些刺目的血红渐渐失去颜色,周围的一切都在褪色。田云逐觉得双腿发软,觉得有人死命搀住了他。他终于得到了他可望而不可求的拥抱,跟姜浔肌肤相贴,可是还来不及感受就轻易失去了知觉。
几秒钟之后,田云逐的头歪歪地垂在姜浔的肩膀上。
姜浔把怀里的人搂得很紧很紧,也没能唤醒他。
120很快赶到,同学们也闻讯赶来。姜浔把田云逐送到附近的医院救治,设法通知了他分居两地的父母。因为病情严重,姜浔在院方建议下,带着田云逐紧急转往市区医院。
姜浔一直守在医院,亲眼看到抢救室的灯光熄灭,看到田云逐被人从抢救室推出来,又送进icu病房。
他错过了返回漠河的火车,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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