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是我偷的 第23(2 / 3)
实。
而直到这一刻,他才清醒地意识到,那个陪他鲜活恣意地度过了八年青春,那个让他第一次有勇气对抗自己的家庭,那个惧怕着外界的闲言碎语,却依旧握紧他的手,答应他要伴他终老的女孩儿,现在已彻底地离他而去。
他感到心间狠狠抽痛了一下,久久也不能自已。
窗外的鹅毛大雪还在不停地下,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记得他第一次听到“唐珞”这二字,也是在这样一个下雪天。
他第一次听,便觉得唐珞这名字不俗,不过又怎会料想,自己和她会有这八年的痴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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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强把那孩子接过来了。”
说话的是他外婆,人很清瘦,戴了副老花镜,虽是个富太太,通身的气质却像两袖清风的知识分子。
她穿了件水墨色旗袍,披了条藏青色开司米披肩,手上价值不菲的蓝宝石戒指戴了这么多年也有些黯然失色,一手拿着乳白色织物,一手拿着钩针,正钩着一件可以搭在旗袍外面的短上衣。
他外婆是上海人,嫁到北京后口音变得周正了许多,不过尾音处还是带着些吴侬软语的韵味。
“已经接过来了?”
唐铃惠穿了条修身的长裙以美人鱼姿势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咖啡碟,一手拿着咖啡杯,满脸的惊讶。
外婆用小拇指把线扯过来了一些,继续织着:“嗯,前两天接过来了。跟你们还是本家,姓唐。”
十五岁的傅裴南坐在一旁佯装看书,心思却早已被这话题勾了过去,问了句:“叫什么名字啊?”
“叫……”说着,外婆顿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叫唐珞吧。”
唐铃惠嗤笑了声:“这算哪门子本家。我早就猜到了,早晚有一天她要把老家那个拖油瓶也带来。”
外婆慈祥地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而第一次见到唐珞,是在一个月后的家宴。
他妈隔三差五就喜欢往娘家跑,傅泗礼出差时她更是要带他到娘家长住,一住就是一个礼拜。
当时他刚放了寒假,一周前便被带到了外婆家住下。
而在那一日中午,两辆黑色轿车缓缓开进了院子,唐少强带着钟曼玉、两个表弟和一个陌生女孩儿下了车。
唐铃惠美人鱼姿势坐在沙发上,看了眼窗外说了句:“来了。”顿了顿又道,“这人多了就是不方便,一家人出门还要坐两台车。”说着,懒洋洋下了沙发,踏上白狐皮小拖鞋走到门口去接应。
五口人进了门,为首的钟曼玉手轻轻搭在小女孩儿肩膀上,对唐铃惠介绍了句:“这是我女儿。”说着看向女孩儿柔声道,“跟阿姨问好。”
唐珞叫了声:“阿姨好。”
唐少强也搂住了小女孩儿的肩,亲切地道:“以后就叫姑姑。门口冷,快进屋吧。”说着,便推着小女孩儿进屋。
唐铃惠在身后尴尬地笑了一下,兀自嘀咕了句:“姑姑?这算哪门子的姑姑。”
唐珞小时候很漂亮,长得像个陶瓷娃娃。
她身高比同龄人高上一截,脸是有棱有角的小圆脸,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又大又亮,像黑珍珠,站在同龄人之间总有一种鹤立鸡群之感。
小时候在学校,他没见过几个漂亮女孩儿。
大家一个个五官潦草,校服一穿,不看辫子都分不出男女。
导致后来他参加同学聚会还吓了一跳。
也不知这些女同学是长开了?美商提高了?还是凭借钞能力?
总之在精心打扮之下,看着竟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但他也从没见过像唐珞这样打小就好看的。
他也一直认为,唐珞现在漂亮,却也远没有她小时候好看。
一天天胃口比只小奶猫还要小,个子往上窜高了那么一大截,肉却不见长,身上只剩个骨头架子。
脸也从小时候灵动的小圆脸变成了清冷的巴掌脸,头发在她几番烫染折腾之下,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乌黑靓丽,有段时间,就是一个瘦不拉几的黄毛丫头。
那天她穿了一件羊绒大衣,脖子上带一圈白色羊羔绒娃娃领。
进了屋,钟曼玉帮她脱掉了大衣递给站在一旁的阿姨,只见她里面穿了一条纯黑色连衣裙,穿了条黑色长筒袜,一双腿又细又直,小小的脚上穿了双深棕色皮鞋,往哪儿一站,比他什么叔叔、什么阿姨家的女儿都更像个大小姐。
大家寒暄了一番,便围坐下来吃了顿便饭。
唐珞有些拘谨,桌子上离她最近的一道菜是皮蛋豆腐。她像是不好意把筷子伸过去夹别的菜,一顿饭下来光把那盘皮蛋豆腐里的豆腐吃了个精光。
皮蛋豆腐里加了些小米椒,口味偏辣,而唐铃惠是一口不吃辣,收餐时,见那一盘皮蛋豆腐被唐珞吃了大半便念了句:“还挺能吃辣。”说着,把皮蛋豆腐递给阿姨,又端起一盘只剩青椒的青椒炒肉,递到她面前问了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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