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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是我偷的 第7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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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内灯光调得偏暗, 餐桌上错落有致地放着三只切割水晶与镀金相间的烛台,精致的餐点一道一道地端上来。

傅裴南吃得不多,食物总是摆盘精美地端上来, 又几乎纹丝不动地撤下去。

一开始只以为他胃口不佳,后来又见他脸色不大好, 唐珞便问了句:“不舒服吗?”

“没有。”

但看他脸色分明是不舒服。

他胃不舒服时,脸上会出现特有的神色。

傅裴南一共点了十三道菜, 最后一道甜品理所当然是唐珞的生日蛋糕。

穿白衬衫、打领结的男侍应生把蛋糕推过来,小提手跟在后面演奏起生日歌。

蛋糕不大,白色双层翻糖蛋糕, 上面插了一个翻糖人偶是今年年初唐珞拿影后时的形象。酒红色的长长裙摆从白色双层蛋糕上铺散下来,一直落到了底。

傅裴南将“27”的蜡烛斜斜地插在了人偶前, 从口袋掏出打火机点上,说了句:“许个愿吧。”

唐珞双手合十, 第一个涌上心头的心愿朴素至极。

未来岁月里, 只愿她和傅裴南都能身体安康, 不再生病。

一曲生日快乐歌结束,小提琴手又演奏起《一步之遥》, 待一曲终了, 唐珞与傅裴南双双鼓掌,说了声:“谢谢。”

平平无奇的周五,又入了深夜,黄浦江边人不是很多, 傅裴南便说:“要不要去走走?”

唐珞问了句:“你还好吗?”

“没事了,一阵一阵的。吃了饭走走吧。”

于是两人没有去地库取车, 而是散步走到了外滩。

外滩边的风有些大, 唐珞一开始牵着他的手, 只是一道劲风袭来,唐珞便挣脱开他的手张开双臂迎风用力向江边奔去,有种格外自由的感觉。

想起自己十八九岁或二十出头时,她总是很担心自己衰老,总觉得人到了二十七八岁这一生的可能性也就到头了。而如今真到了二十七岁的年纪,却发现自己人真的会越活越通透,生命也比空有年轻美貌时辽阔了太多。

她只觉得未来人生充满了无限可能。

大风撕扯着她的长发与黑裙,像一面黑色的旌旗。

傅裴南没有追上去,而是在身后笑看着一路奔去的背影。

往后余生,他只愿唐珞能自由飞往一切她所向往的方向,而他只会在身后默默追随。

她本属于更高更远的天空,而他只会在身后为她挡去一切风霜。

唐珞走到了岸边,看着黑夜里格外苍茫的江水一下一下地拍打着礁石。

傅裴南走到她旁边,两手学着她的模样叠放到栅栏上,看着她眼中的风景。

而身旁,唐珞忽然扭头看向他笑了一下。

她今天的妆容极淡,没有拉长的眼尾,没有鲜红的嘴唇,眉毛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一下,整张脸显得干净又青涩,月色下,几乎与她读高中时别无二致。

看到他也在看着她笑,唐珞走上前来,穿着平底鞋的脚轻轻一踮,纤细的双臂搂住他脖子,在他嘴唇上蜻蜓点水一般的轻啄了下。

傅裴南并没有回吻,哪怕他此刻的内心比脚下这江水还要汹涌,却依旧是一副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模样。

他目光微垂,打量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心底在澎湃之中又带着隐隐的痛,过往的回忆终究不是只有甜美和美好,有些伤痛,也并不是他们再次走到一起便可以全然愈合,这也是摆在他们面前的一道课题。

唐珞又一次踮起脚轻啄,像是引诱一般。

而第三次,傅裴南用力握住了她搂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唐珞像是不明白他的用意,直到傅裴南连同她两只胳膊一起将她紧紧禁锢在他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抱住她,像是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无法割离。

唐珞感到重重的压迫感,只是这样的压迫感又何尝不是一种满满的安全感。

唐珞也用力地抱住他,直到她感到一瞬窒|息,她一口咬住了他肩头。

傅裴南有些吃痛,但他不松手。

直到唐珞一口凌厉的牙齿又加重了力道,傅裴南这才轻声呼痛,松开她。

唐珞抬眼望他。

他许久没见过唐珞这眼神,微微下三白的眼睛,眼珠往上用力地盯着他,眼中充满了杀气,像极了某人十几年前第一次来到他们家时的模样。

傅裴南用手指捋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什么眼神?”

唐珞就这样盯着他,直到唐珞拽过他一条胳膊,小狗一样又往他胳膊上咬了一口,且一咬就不松口。

仿佛心间激烈的爱恨,唯有这种方式才可以发泄出来。

胳膊肉嫩,傅裴南疼得要命,不过终究咬着后槽牙没吱声,只说了句:“咬,再咬,咬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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