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妻难追 第5(2 / 3)
颇重的浆果,又摸了摸腕上的袖箭,现下看来,她该弃了这些果子,轻身上路运气好的话或许午膳前就能赶到村子里的,桃源村的主事正是她儿时院里的薛嬷嬷,还是从的她生母的姓氏呢。
也许村里还能打探城内消息,表兄若同爹爹通了气,甚至也会派人去村里候她呢?
想到这一点,她捏紧了裙兜,迈开步子就朝右手边的溪流而去。
好不容易下了个缓坡,到了溪流边,脚底下的水泡磨痕痛的鲜明起来。往前迈了两步,污泥潮湿的睡鞋沤得她生疼,每走一步,这种疼痛还伴随着心慌,脑海里不受控制就要浮现出一张胡子拉碴的苍白面容来……
只是脚掌磨破了尚且这般难忍,那他左腿被铁箭几乎对穿,又该是怎样一种剧痛。
赵冉冉心里天人交战起来,步子也是愈发慢了。
一个声音在心底说:
就是个字也不识的兵匪嘛,
野兽一样的一个人,
杀起人来手段那么狠,
扯她鲛绡还乘人之危想欺负她……
另一个声音又即刻反驳道:
可他从羽林卫手里救了你,
亡命的时候也未用你挡箭啊,
还有,他昨夜才亲手杀了自己的战马……
何况他还发着高热,若是就这么丢下不管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好。
终于,后一个声音渐渐占了上风,她叹息凝眉停住了脚步,一咬牙转了个身疾步踏上了回程。
一路上倒是平安无事地回了那处洞穴,甫一进去,便瞧见段征醒了,不知从何处搬了个空心的断木桩子进来,木桩子里盛满了昨夜的雨水,他正吃力地用手拢着水来喝。
见她果真抱了一堆能吃的浆果回来,他倒是有些吃惊,抓起一把朝衣袖边蹭了蹭,皮也不剥的就一口一个得吃了起来。
因是昨夜那一场,赵冉冉同他隔了段距离,注意到他伤腿处溢出的暗红,她放下剥好的果子,将桃源村的事同他说了。
谁料她细细说完了,段征嚼着浆果,像是要问什么,被高热烘得虚弱的眸子却只是长久地看着她。
直到将她看得垂下头去,他才闷声说了句:“不必等了,吃完这些我们就走。”
她本是想再等一日,至少等他腿伤不流血了,外头路干些也好走时再下山。只是听他这么笃定,想着温病也最好早些抓药吃,便也就点头同意了。
喝了两口水,她将吃剩的十余个果子包好,又将参片袖箭默不作声地给他,而后又别紧了发髻间的鲛绡系带,便立在一边示意他可以走了。
段征却仍坐着不走,反倒是虚着眼朝她招了招手。
谁知她才刚蹲了些身子,猛然间就被他一下抱到了身侧,哪里有半点力竭的模样了。
一时间,昨夜晦暗明灭浮现,她唬得就要推开他后退,却被他一把握上了睡鞋里的双足。
“识字的人那么蠢笨么?这么薄的鞋底子是家里银钱不够了?”他一面语意不详犹如自语,一面抽出先前裁好的两段长布条,一只脚连着睡鞋缠上十余圈。
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她两只脚底皆多了指宽的底子,奇的是分明见他手掌翻飞似胡乱缠的,却是前前后后都平整的很,连侧面脚裸都包了严实,不至再被荆棘刮刺着了。
踩了踩地,原本直接磨地的痛感也消失了七八成。
从小到大,这样的细致贴身的事情也只有乳母为她做过,赵冉冉心里晃过丝酸楚,抬眸时,朝着地上人真诚一笑,轻声道:“多谢你。”
段征没有回话,瞥开眼柱着老树根就越过了她。他心里想着,到了山下一定要尽快联系上底下人,尽早同这丑丫头分道扬镳才好。
作者有话说:
苟男主:别对我这么好,我最讨厌别人对我好了!
作者菌:什么猫病……
过河
下山的路上,四处皆是新生的枝芽,溪流边芒草如海。各色形态绮丽的山花迎着风摇曳,随着日头渐高,这雨后的山间正午,一派山景如画。
只是山路泥泞,走起来比想象中艰难许多。
起初赵冉冉还有些担心段征的情形,见他柱杖下坡时,人明显得已经被高热烘得摇晃了。拐过那采浆果的山崖时,她有心想说坐下歇歇,却听他萎靡着微凉嗓音:“记清楚你的路,半日脚程,歇了只有不好。”
仍是一副无畏无惧的冷清意态。
看了眼睡鞋上厚实的底子,赵冉冉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心里腹诽——明明脸上烫的都能热菜了,好几次都差点一头跌了,就会这么狂。
这么想着,她扁扁嘴脸上忧色晃过,不自觉得便同他走的近了些。
然而,一个时辰后……
“我、我实是半步都走不动了,就…就歇片刻。”赵冉冉伏在一块巨石上,额间汇了一大层虚汗。
前头柱杖的人正打算跳上石头过河,闻言他仰头望了眼高悬的日头,没有回话甚至没有回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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