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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妻难追 第2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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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了出来。

拇指大的汉白玉雕就的一只小坠子,猪背上就着灰褐杂质雕成个斗篷模样,斗篷两个结可以栓绳子。

这头玉猪还是薛家一位舅母给的,如此别致的式样当今世上怕再无第二个了,她自个儿挂了几年,去秋俞九尘送她琴谱,她便将这玉猪转赠于他。

原来郭善家的说的都是真话,表兄当真已在楚国入仕!

洗干净玉猪后,她才将整篮鸭蛋一个个尽移开,最下方一层的一张纸条上写着一句:

【乞巧日,东关街莲叶渡。】

还未及思索惊喜,院门‘吱嘎’一声开了,遥遥有人唤她:“阿姐,我回来了。本是去城外贩些山货药草的,谁想城门封了,竟耽搁了两日。”

“冯六说西城外不太平,你下回还是不要出去涉险了,为赚两个钱,何苦来。”

回过头时,纸条正悠悠朝井底坠去,赵冉冉藏好玉猪,竭力作出一副关怀忧怯的模样。

“平白无故,也不好总用你的钱。”少年脸色不大好,说话时也不及平日有力。

便是看起来累到无力,他还是走到井边,笑着指了指篮子说:“腌鸭蛋看着简单,盐巴时日差一点都不行,阿姐想吃嫩一些再淡一些的是吧。”

数月的朝夕相对吃喝同住,他连她的口味偏好都已然一清二楚了。

见他顺势就要蹲下接手,赵冉冉到底有些不忍,上前一步拦在他臂下。

两个人站在井边,她平复下心绪后抬眸看进他眼底。

“你是不是受伤了,不要瞒我。”

她眉目清澈哀婉,好似害疼的是自个儿,下一刻就要落泪。

被这样疼惜柔婉的目光望着,段征心口一热,甚至觉着周身流逝的气力又回来了些。

他低下头忍不住勾唇道:“还是没能瞒过你,确是受了伤,阿姐可是要看一看?”

原本只是揶揄逗弄的话,没成想女子只是略避开些,硬着头皮接了话:“若是换药不便,我帮你。”

夜静蝉鸣,屋子里早早点了线香驱蚊,可这正是江南蚊虫最多的季节,仍是有只晕晕乎乎地在半空绕着圈,变着法儿地要闯进纱帐内进食。

两盏油灯并燃着挑到最亮,赵冉冉盘腿坐在西屋的床上,有些后悔地裁着一圈干净的布绷。

方才她洗漱完听他喊伤口疼时,便提着伤药布绷进了屋。谁料段征嫌外头蚊子多,非要在塌上换药看伤。

待她才要去掀纱帘时,被他一把扯得倒进了床里。

正要责问后退时,但见他看也不看自个儿一眼,一边嘟囔着南边蚊子大如苍蝇,一边仔仔细细将纱帐朝褥垫下塞好一圈,看模样真的只是怕夜里被蚊子扰了酣眠而已。

一步错步步错,赵冉冉奉承谋定而后动,当他开始褪衣时,即便觉出了危机,也因为盘算着后日的逃亡,并不愿忽然翻脸,引了他的怀疑。

桃源村的前车之鉴虽是反过来救了她的命,却也让她清楚地明白,眼前这个貌若春花的少年,老谋深沉绝不是好相与的。

褪尽上衣后,那旧伤遍布的身体却同他潋滟精致的五官反差颇大。

还未彻底成年的身体还带着些少年人的清瘦,只是他身材高大,臂间胸腹上覆着层薄薄肌理,蕴着经年习武征战练就的杀伐力量。

毕竟有过前几回的经历,赵冉冉并不真的担心他能明目张胆地欺辱自己,有些时候,她甚至暗暗胡乱猜过,或许这人还真的有些隐疾?

“在想什么?”耳边吹过热意,段征伤在右腹,却并不顾忌伤势,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阿姐不若今夜留下,别看我伤着,碍不着事。”

若是从前,赵冉冉定会大惊失色红着眼落荒而逃,不过如今她惯了他的为人,不过是木着脸微微紧张道:“你伤在右腹,往后只要掀衣角就好,病中的人仔细着了寒气。”

说着话就将旧的布绷拆了,又小心地揭开药布膏子,见到伤处并未触及脏腑,只是割得深些失血过多,赵冉冉顿时松下口气,仔仔细细又上了遍药后,又吩咐他抬手,不紧不松地朝他腹上绕了三圈。

才刚要起身后退时,背心处被人揽了,不由分说地就被人吻了上来。

面纱摇动起皱,她呓语着想要推开他,只是说不出话也挣不动分毫。

熟悉的低喘声入耳,先前的镇定筹谋全没了,她一下红了眼,泪水滴落迅速没进了面纱里。

下一刻,身上的桎梏松了,少年眸光温润映着昏黄,迟疑着伸手到她发间,解开了那张始终不离身的遮面绢纱。

段征始终直直地望着她的脸,在看到右颊胎痕时,他忽然觉着,不过是些颜色痕迹,哪里又有那么难看了。

被他目中的直白热烈所摄,赵冉冉也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就这么看着他再一次凑近,在那双眼睛里,她清楚得看见两个小小的自己,面露愕然却沉溺地有些呆愣。

或许有情众生,一旦相望的久了,便自能从视线交汇处,看出些本来面目。

唇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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