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妻难追 第25(2 / 3)
赵冉冉压下心头猜疑惶恐,拢好破碎的领口,垂眸答了句:“前尘往事都是一场空罢了,怪我自己识人不清。”
左踝被覆上时,昨夜牢房正骨的折磨浮现,她一颗心悬了起来,下意识地想说什么告饶时,却在瞧见他手背伤痕后,抿唇阖眼只是放任他。
一个刀尖上活命之人,没了执刀的本事,单这一事上,她的确是问心有愧的。
意料中的折磨并未重复,段征只是伤了尾指经脉,他手法极快,看准了骨头方向,眨眼间只是两手一错,便将她左踝歪折之处矫正了。
赵冉冉只是踝处一酸,甚至都没有怎么觉出痛来。
致谢的话未及说出,就见他下了床去转到橱柜间寻觅。
天光透过大开的菱窗打在他周身,只穿了条半长绸裤的人,身量较三年前更高了两分,线条流畅的手脚上,覆着层厚实匀称的肌肉,平肩宽背腰腹紧实,还是有些偏瘦的躯体上,那些新旧交错的骇人伤痕,昭示着他这三年来的遭际。
荣华富贵,功名权势,哪一样不是以命相搏的呢?
得来不容易,只是那些死物就真的胜过情义吗?
她出神地揉着脚踝,以为他是放过自己了,才想关切询问两句时,床榻一沉耳边就是一句:
“衣服脱了。”
眼中泪水蓄起,她愕然得缩着手脚朝后避开。腰间被握住时,想着他方才说的话,她忽然明白过来,或许如今要救乳娘,所能求的人也就只剩眼前这个了。
“你这样辜负我的真心,有没有想过,我还不计前嫌地救你…是为了什么?”
掌下小腰细软,段征抬手解开她发髻,如瀑青丝云一样软和得洒落他胸腹,那股子从未息下去的热意愈发燃的厉害。
抖开被褥将人环了,他一面探手进去,一面压低了嗓子喘息着问:
“告诉我,你想以什么身份留在这处?”
暧昧露骨的动作里,一股子疮药清香萦绕开来,觉出那带了重茧的指腹正在自己摔伤处抹药,赵冉冉竭力忽视另一只作怪的手,索性摊开了谈:“做饭洒扫我如今都会些了…王、王爷若是能设法救回我乳娘,为奴为仆结草衔环,若是军费不足,我或许…啊…”
第一回 听她同旁人一般这么唤他,段征心下烦躁,草草抹完了药,便在她腰间狠狠捏了把。
“在我这儿作个丫鬟,岂不屈就赵大小姐?”他冷哼了声并不许她挣动,“财帛如今自有朝廷给,想要救人,你便……”
私语靡靡,赵冉冉蓦得睁大眼睛,不过踌躇委顿片刻,她便做出了抉择,双目空洞地抬手褪衣。
“忘了告诉你,本王下月大婚。”段征笑着制住怀中人,拉着她的手朝下探去,“王妃英姿善战,是本王此生挚爱,同她比起来的话,你如今的身份还是不配我的。”
一番话,用尽了他这三年来所学辞藻,仔细观察着女子脸色后,男人发了狠似的,紧紧捏住她的手。
事毕后,段征仰头将人揽在怀里,思量着自己或许真的应该答应安和郡主的逼婚。
那怪丫头毕竟救过自己一命,既是那样不好言说的苦衷,他不如成人之美便应了婚事又如何。
觉察到怀中人依然防备的动作后,段征蹙眉,冷硬起心肠将人一把推开,赵冉冉半只脚踩空,险些就要一头栽下床去。
“告诉霍嬷嬷,今儿起你就从府里最低贱的丫头做起。”
摸不着他变幻心思,赵冉冉忙掩好衣衫,要走时免不得还是垂头问了句:“我乳娘戚氏……”
“滚出去!”斥完这句,段征扬手打落帷幔,阖上眼闭目养神起来。
这处行宫算是新皇特地御赐的,镇南王正经的王府在应天,只是先前毁于战火,还在修缮重建中。
行宫并不大,主要是左右四五处院落,运河支流贯通着,胜在造园叠石的工法遗世高明。
方才那座三层攒尖圆顶小楼叫蘩楼,是三处院落里景致最美的,四面竹林掩映,推窗临湖,回廊虹桥,是一座半陆半水的楼宇,平日里由霍嬷嬷姑侄两个守着,段征来广陵便歇在这处。
另有一主院衡潢阁,四进的琼宇巍峨,可他既未成婚也没亲眷,倒是空了下来。
还剩下几处零星散着的,以及最后西北一处内外跨院,便是给婢妾侍女安歇之处。
赵冉冉裹着件老妇的灰布袄子,如今便立在了跨院‘集福堂’墨黑的匾额下。
“发什么呆呢,赶紧走,等着你的活儿可多着呢!”
霍小蓉鹅蛋脸上一对杏眸带怒,宅院里养尊处优的日子并没有磨去她平生的匪气,说着话时,一双灵动的眼睛厌恶地打量人。她缠磨了姑姑半晌,才得来了这个差使。
赵冉冉抱着两件霍嬷嬷给的旧衣,只当她就是小孩儿脾气,也就点点头,迈步朝集福堂外院去了。
外院一圈二层屋舍四方连着,府里的厨房就设在东厢,此时正值申时初刻,婢女们来往着,厨下一片热火朝天的案板颠勺声。
朝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