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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妻难追 第2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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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她要为他铺路,不管是用什么法子,得让他们一家有个安身立命的去处。

的确,她能觉出,段征或许待她还有情意。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意,她无意去思量,只是要拿捏好了去用。

“莫怪老奴多嘴,王爷今儿午睡起来,就着人追着流放闽地的官差去了,您听了这一句可只当作不知就好。”霍嬷嬷压低了声音,不知不觉地就挽了她胳膊。

赵冉冉诧异万分地看向她,为自个儿方才还设法筹谋的事竟已有了定数,她目中含泪地颤声问:“嬷嬷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您二位的过往老奴不问,但有两句话…”霍嬷嬷抬眼看了下前头灯火通明的衡潢阁,“那孩子十二岁入山为寇,用命搏了主位后,待咱们这些妇孺老弱从没染指欺压过一回。……王爷…还推了陛下两回赐婚,芷兰汀里放着四五个美娇娘,他也没甚心思。”

没问着正事,倒是听了这一串不相干的。赵冉冉心里奇怪,怎的这位嬷嬷对下月大婚之事分毫不知呢,还没问出口时,脚下却已经跨进了衡潢阁斗拱重檐的院落厅堂,远远的便听得一片丝竹缭绕声。

她抱着琴被霍嬷嬷引了进去。

隔着一幅半透的游鱼戏珠绢绣屏风,两个抱琵琶尺八的乐女一曲方毕,回头见了她时,面色微微一诧后便径自拐过屏风入了正厅。

“俞贤侄啊,你是京中派来的户部主事,你同王爷好好说说,嗝…”一个上了年纪的声音打着酒嗝,搂过一个美人后,愈发大着舌头口齿不清:“咱十二府州就这么点税银,实在凑不了军饷,特别是军粮,您不如再上北边借借?”

一番话说完,余下几人尽皆呼应称是。

呼应完了,场面一时又静默得可怕。

赵冉冉放了琴,端坐在琴案后。她手脚俱酸涩,透过屏风的游鱼,忽然认出了说话的中年官员。

此人不正是从前常来自家府里,同父亲对弈游冶的兵部侍郎崔克俭吗?若是没记错的话,三年前他将嫡女嫁与了楚国一位皇亲,而那位皇亲便是当今圣上。

“奏乐奏乐!一个个愁眉不展可真晦气。”崔克俭如今挂着兵部尚书的虚职,领着昌平侯的爵位,根本不把段征这个土匪出身的镇南王放在眼里。

想着崔大人同父亲私下是至交,赵冉冉心底升起一线希冀,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转轴调弦,她长匀了一口气,静下心来后,指音浑厚,奏起了寄情山水放达悠游的一曲《醉渔唱晚》。

乐入人心,一曲毕后,崔克俭当即推开怀里美人,举杯离席,不停地同主家道乐者琴技之妙。

“臻于化境,老夫一合眼啊,就似已然立于烟波浩渺霞光万丈的江岸边。”他一面朝屏风走去,一面见众人又开始议论起军粮来,还不忘回头嘲了句,“呦,段贤侄府上恁好的乐师,怕是你也听不懂罢,要不就让与……”

游鱼屏风被他挥手折起后,席面上俞九尘看了过去,才惊觉乐者的身份。

他的反应被段征收入眼底,他曲腿歪坐在主位上,视线不住地在几人间打转。

崔老大人望着琴案后女子脸上的胎痕,先是错愕,继而上前将酒盏塞到她手里后,放言道:“璞玉带瑕,明珠蒙尘,老夫怕一世再听不得这般意境。小丫头,你满饮此杯,往后便跟着……”

“崔伯父久别。”无奈于他未认出自己,赵冉冉只得打断,起身作了个掩面的动作,像旧日一样朝他郑重福了福。

这一下,崔克俭认出了人,惊得回头去看俞九尘。他毕竟是三朝元老,官场上的老油子,见故人之女如今衣着落魄,竟沦为宴席上供人玩乐的伶人,心知其中缘故定深,一时语塞也就又朝俞九尘身侧坐了回去。

见几个府县主事还在推诿争辩,段征耗完了耐性,他蹙眉清咳了两声后,就朝那几个地方官作了个送客的动作。

待人都走了个干净后,他亲自过去将赵冉冉拉到了席面上,当着两人的面,就那么将人抱坐到自个儿腿上,斟过一杯烈酒后,递到她嘴边,迫着她饮了下去。

“我是苦出身,没有二位的见识,除了以命救过陛下外,朝中也的确没什么堪用的能人。”

他笑意浅淡,说话间,已经是第三杯酒喂到赵冉冉唇边。

似乎是不慎手滑,杯盏一歪时,酒液顺着赵冉冉的衣领滑入,她也被烈酒呛得咳嗽起来。

“家表妹一介女流,不善饮酒……”

眼见的俞九尘终是按耐不住了,段征将人放开任由她在一旁咳呛,神情肃然去看他的眼睛:“闽浙诸地的鱼鳞册,三年前就是俞兄去收的,本王不喜欢绕弯子,一句话,你将各地机要总目给我,我把人还你。”

机要总目是历任户部官员私藏的,载的是各府州县富户商贾的真实田宅,一般逢了大的天灾战乱,封疆大吏们便各凭关系,弄来这一份密档后,再去与各州县立征粮征税的军令状。

这样的命脉,也并非是每一任户部掌权者能成功藏备的,外加这图册是为打富户的秋风专备的,便连天子也绝不会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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