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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妻难追 第4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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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咳喘后,他眉眼终难掩悲怆,才朝前行了一步,一大口鲜血喷在朱漆七路浮沤门钉上,整个人终是轰然昏死过去。

阎越山进门的时候,并不说旁的,火急火燎地只是带来了安和郡主季云阳失踪的消息。

灵堂上的人却连一个眼神都未给他。

三日前,段征从昏迷中醒来后,便令人取来城内最好的棺椁,他终是接受了赵冉冉的死讯,一时间竟又不敢再多瞧一眼她的面容如生的尸首,只令人封了棺木并不钉死。

醒来后,他只是与帝京写了一封信,便不吃不喝地守在殿宇空阔的灵堂里。

佛道来了一批又一批,阎越山进来的时候,正有那鸡鸣寺的僧众唱诵经文。

耳边听的“心无挂碍…无爱亦无怖…”

段征眼中触动,抖着唇角只觉着肺腑间似溺水之人,疼的要炸裂开,急着便要寻一处浮木攀附稍缓。

他一抬头,一双布满血丝的赤红眸子才正眼去瞧蹲在身前的人。

分辨出是阎越山的一刻,他喘息着重重抓在对方臂间,一张俊脸扭曲着掩下眉睫:

“人活着,如何会这样苦…阎越山,有些事情上,我的确是不如你。”

阎越山烦躁无奈地重重叹一记,想了想避开他的视线,随口苦笑着答了句:“大哥这是骂我无情无义。”

他浓眉半皱着逡巡了一圈灵堂,忍着冲过去将尸首扒拉出来的强烈念头,在听底下人说到天亮后‘会令阖城为夫人服丧’,阎越山终是爆了句粗口。

仰天翻了个白眼,他蹲下身一掌拍上段征肩头,像是要与他依靠般紧紧靠着,语重心长道:“百余名刺客无一活口,这事便不是上头所为,只怕也说不清了。咱们该早拿主意,安和郡主也得快些寻回来,大哥…阖城服丧之事,不妥。”

段征听完原本想说些什么,只是最后一句狠狠拂了他的逆鳞,他收起满怀痛楚悲怆,一把挥开阎越山沉声道:“拿什么主意,江南那些人你也都不识得,陛下那里我已去了信,你只管整顿好部将,随时等我的信。”

眼见的出殡一事再无缓和,到底也不过是授人话柄,也并不真的会影响大局的,阎越山想着自己还在追查的事,也就不再耽搁,复叹了口气跨步离去了。

原本喧闹繁华的秦淮河两岸,这一日秋阳高照,河岸边主干道旁站满了服色灰白的百姓,他们面色肃穆只是人挤人地立着,并不敢如平日上街一般高声喧闹谈论,可因着丧仪规格之高,着实令人开了眼界,有胆大的好事者们便偷偷聚到一处,四处打听着出殡之人的来历。

深紫色的檀木棺椁直占了三开间的宽度,说是棺椁,直比那二层的民房还要高阔,是以拉棺椁的车架用的是军中运投石机的巨型铁车,足足套了十二匹骏马同引。

“那披麻行路的便是率破闽地的镇南王?那棺木里的便是王妃了吧,瞧咱王爷好生俊秀,竟真的是武将?”

“咦,哪里是什么王妃,王妃不是季国公府的郡主吗,那里头的啊,应该是个妾,那告示上不是写了,是江南首富俞老善人的外孙女嘛。”

“呦!俞老的后人,竟也给贵人做妾?”

百姓絮絮的议论渺远重复着,落在段征耳朵里,但觉出一种被世人见证的微末快慰来。

他一身麻衣,连头发也四散着,头脸上甚至还有那一夜砍杀时留下的血点污迹,就这么在日头下一步步跟着棺椁前行着。

一连朔风吹了多日,今日是个难得秋阳高照的好日头。

日阳照彻,不留隙沤的,仿若能洞明这世间一切的悔恨阴暗。

他摊开手掌,盛满一手秋日和煦,碎金般的暖阳炽热,昭示着人间的美好,而此刻,却愈发叫他心中刺痛。

马声嘶鸣,车架倏然停了下来。

领头的侍从小跑折返,行礼后小声禀道:“王爷,车架太宽,过不得东华门。”

段征举目望了眼巍峨城门,顿首片刻后,他扶椁仰天叹了句:“东华门太窄,那便…拆了罢。”

开棺

“拆…拆城门吗?”领头的以为自个儿听错了, 惊诧中不由得抬头去瞧自家主上,仿若傻了一般磕磕巴巴地反问。

朔风混着秋阳拂过。

一丝染血般的笑意浅淡得在他唇边漾过,他将额角抵在椁木浮凸的松柏纹理上,转过脸一错不错地盯着反问他的将领, 重复了一遍命令。

“去府库调一箱震天雷, 再拨三百工匠, 一百马匹牛骡。”

这一回,他声调洪亮了些, 连拆城门的需索用度都安排了。

城门高阔幽森的甬道下,原本看热闹的百姓霎时间鸦雀无声,一股子带着压迫的死寂在人群中涌动着。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离着近的一些妇孺,他们只觉着这位贵人疯了,唯恐被波及, 便骚动着想要离开此地, 却被军士依例拦下。

一群人便几乎同时跪地哀告起来。

段征不明所以地望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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